孟获从没见过直径那么大的圆桌,桌上推杯换盏,一团和气,有种血缘维系的亲近感在涌动。

大嫂怕孟获一个人尴尬,特意想把他安排到小孩子那桌,热热闹闹的。

孟获刚想谢谢大嫂坐下,陆星淮突然走过来,把他带到主桌,又把他身边空置的那张椅子拉开。

“你坐这里。”

陆星淮的兄长和姐姐以及各自的配偶,都有种各自领域的精英气场

,坐在尊位的穿红色唐装的长者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孟获膝盖很没骨气地软了下,然后战战兢兢地坐下了。

他坐下后,饭桌上的气氛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尴尬。

精英气场的各位不露痕迹地交换这眼神,大家总是张了下嘴,然后又闭上了,如此反复,欲言又止。

他们对自己最小的弟弟带回来的这个年轻人感兴趣得抓心挠肺,有一箩筐的问题想问,但一想到陆星淮三令五申不能把人吓跑,于是就只好默默收起了自己准备好的虎狼之词。

那些好奇但克制的复杂目光,在孟获感觉来,只剩下可怕。

孟获幽怨地看了眼陆星淮。

他就说他应该装病的吧?!

豪门家宴什么的,果然不是他应该参加的!

陆星淮似乎完全不受任何一方异常的影响,独自淡定得不行。

他慢条斯理地翻起袖口,然后动作不紧不慢地夹了一只白灼虾,然后剥起来。

剥好后再蘸料了过了一下,然后放进孟获面前的盘子里。

陆星淮至今唯一单身的哥哥看到这幕,兀自咳嗽起来。

这咳嗽声让现场安静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孟获低头,默默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视线只敢落在自己面前的一小块地方。

孟获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应该想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