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妈妈抿唇,呼吸一滞。

觉得陆母没说从竹子开始种就已经是给她留面子了。

女人没了筷子,也吃不了东西,只能干坐着陪笑。

陆父慢慢搁下筷子。

他不屑于找一个老妇人的茬儿,孟之在他眼里就是个没名没姓的外道人,这事错在孟家,错在要娶孟之,身为孟获上司的陆宇。

让他进老陆家的门,都嫌脏了老陆家的地。

但陆父也做不出当众把人赶走这么没有风度的事情。

陆宇妈妈想溜走,陆父一眼看过来,她就被钉在座位上,一动也不敢动了。

陆父端起酒杯,不咸不淡地开口,竟然还是祝福的话:“小陆订婚,我们家竟然没一个人有时间去,实在太不像话了。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给你赔罪。”

陆父把一满杯高度白酒一饮而尽。

“赔罪”这个词,从长辈口里说出来,就跟耳光刮脸子一样疼。

陆宇双手握拳,坐在那里,只能静静受着,然后也一饮而尽了。

大哥恰坐在陆宇身边,见他杯子空了,就给他斟满。

“诶,我也没去,咱俩来一个,原谅舅舅,有事儿别往心里搁。”

人丁兴旺的优势在于,欺负弱小的时候特别爽。

光是以赔罪为名,恭喜他订婚喝的酒,一圈下来,也有十杯了。

孟获咬着椰汁吸管,人都看傻了。

十杯高度白酒啊,虽然杯子不大,可铁打的胃也受不了吧。

酒过三巡,竟然还没完。

大嫂看了大哥一眼,后者利落地把她面前的杯子斟满。

“宁可胃上烂个洞,不叫感情裂条缝。你订婚的时候,我也没能去现场。我先自罚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