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

顾阮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很快,陆癸的眼神恢复到了之前的清澈和澄明,浑身的戾气瞬间消散。

他声音温柔,好声好气地哄着:“因为下面很脏,都是沾了雨水的泥巴,我怕污了郡主的眼睛。”

光是听着描述,顾阮都已经要被恶心地吐出来。

她心中的疑虑早就被抛之脑后,只恨不得现在就回府卧在床榻上休憩。

“那我可以把蒙在眼睛上的布取下来了么?”

陆癸将外衣一一脱下,露出了只染了些许血迹的白色里衣后,才缓缓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可以了,但郡主最好还是不要往外看。”

“本郡主才不屑于看这些肮脏的画面。那我们能走了么?没有车夫,我们该怎么回府啊?小五她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

不自觉地顾阮已经习惯性地将这些问题抛给了陆癸。

“郡主安心,我会驾驭马车。”

陆癸翻身上坐上了车夫的位置,熟练地调转了马头。

见马车稳稳当当地行驶起来,顾阮彻底放下心来。

她取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又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在了软垫上。

“陆癸,你怎么连驾驭马车也会啊。”

“在陆府的时候,我是在马房睡的,偶尔也要做一些这样的事情。”

少年的声音平淡,没有什么起伏,就仿佛是很寻常的事情般。

顾阮默了。

马房臭烘烘的,全是马粪,哪里能睡人?

陆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