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看到他这么虚弱还是在箴明月及笄礼的时候。

那个时候算是二人第一次说话。

“我,我”

顾阮红唇微张,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她总不能说离了陆癸,她不会铺床也不会套被褥吧。

而且睡在坚硬冰冷的木板上,若不在身下垫个五、六层褥子,她根本无法安眠。

这些话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陆癸盯着少女发烫的脸,顿时了然。

“阮阮不如睡在我这儿?我把床让出来,你睡床,我趴在桌上睡。”

郡主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一路上稍微繁琐的事情都是交由他打点的。

他是故意的,这些事情以后迟早都是要他做的。

他就是想让阮阮彻彻底底地离不开他。

现在看来目的达到了。

顾阮羞的涨红了脸。

“那怎么行。你现在受了重伤,我怎么能抢你的位置睡。我趴在床边休憩就可以了。”

她何需要沦落到和一个伤患抢床的地步?

就算陆癸心甘情愿,她也拉不下脸做这个事情。

“那我现在起来给阮阮铺床。”

说着,陆癸双手撑着作势就要从床上下来。

顾阮连忙拦住他下一步的动作,顺手还夹灭了烛芯。

屋内瞬间昏暗一片,她将陆癸按回床上,说话都磕磕绊绊:

“不,不用了。我一个人睡我也害怕那个叶旭忽然破门而入。今日就暂且如此。你安心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才能快些离开。”

顾阮难得心虚。

离了顾府,她确确实实就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废人。

听到这话,陆癸才乖乖躺回床上。

“那阮阮早些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