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人声鼎沸,时不时还能听到叫卖声和茶坊的说书声。

“听说皇上让人把陆癸关入了天牢,打算三日后斩首示众。”

“这是为何啊?”

“之前希夷先生就曾预测陆癸是天煞孤星,如今逍遥子也说陆癸是天煞孤星。想来是他的预言得到了应验吧。”

“这岂不是荒谬?平遥城破难道不是因为汪卫无带兵打仗的能力,弃城而逃造成的么?怎的就成了陆癸的罪过了?”

“怎的就不是他的罪过?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天煞孤星前世指不定是什么杀人狂魔,今生今世出生时就自带诅咒。只要他出生在哪里,哪里就会遭受灾难与苦难。说不定就是因为上天认为他罪孽深重,才降下责罚使得平遥城破。如果不是因为有上天的影响,皇上绝不会选择汪卫出兵。”

“皇上选择汪卫,那就是皇上的错啊,和陆癸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是上天的选择。上天会在皇上心底给人以暗示,迷了皇上的心智。所以陆癸决不可留。”

“你们真是愚昧不堪!真是疯子!”

凛冽的冬风杂夹着激烈的争吵声顺着马车的缝隙钻了进来。

顾阮倚靠在软垫上却全然没了往日的闲情雅致。

这一切定是箴鹜搞的鬼。

箴朝上下都是信奉佛道两家,正统的道家大多都隐居于山林之中避人耳目。

而这些江湖术士则打着道教的名头处处招摇招骗,给别人的命运随意定下生死。

定是箴鹜不愿让陆癸与她成亲,便特意寻来了一个江湖术士——逍遥子,在舅舅面前搬弄是非。

明明再过四天二人就可成婚,偏偏在这个关头出了事情,让她想不怀疑箴鹜都难。

“宿主大人,你这么担心陆癸啊。以往我若不哭爹喊娘的求你,你不到危急关头都不会动的。”

相处了这么久,顾阮自然是听出了系统口中的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