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癸垂眸,隔着没染血的布料轻轻地推开了少女的双手。

“郡主,草民有罪。草民只是一个祸害,会危害四方,会让箴朝百姓流离失所。皇上已经取消草民与郡主的亲事,郡主与草民之间本就不存在情谊,还请郡主回去吧。”

少年的声音冰冷又凉薄,还带着一股挣不脱命运的绝望与黯淡。

“事情又不是你做的,怎的就全算到了你头上来?荒唐,真是荒唐!箴鹜,是不是你做的?”

顾阮又站起身,怒瞪着挡在门前的箴鹜。

“我在昭华心中难道就只是一个卑鄙的小人?”

箴鹜瞬间双眼通红,眼里闪烁着泪花。

事情确实是他做的,但顾阮第一时间就认为他是罪魁祸首,让他心口宛若被插了一把刀子般疼痛。

“不是你是谁?太子殿下饱读诗书,难不成认为这些无妄之罪还能是陆癸造成的么?我顾阮一生积善行德,从不做亏心事,为何会被你这种卑鄙小人盯上?你用妖言惑众的道士草菅人命,你才是箴朝的祸害!”

赤裸裸的言语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尽数扎在了箴鹜的心尖上。

他看着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少女,声音嘶哑:“阮阮可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闹的日子?”

“不记得了。本郡主只知道你堂堂太子,表面上儒雅又守礼节,实际上是一个阴险小人。未来的一国之君竟然用这等方法除去良民,你简直德不配位。

你若是不想你我之间成为仇人,你去和舅舅说清楚,现在就放了陆癸。你若是一意孤行,我亲自去和舅舅说清楚,并且把你滥用私刑给陆癸服用蚀骨散的事情全捅出去。”

顾阮原本干净的衣裙上沾满了干枯的稻草。

她抬起头看着高出一大截的男人,眼里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