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又用袖子去擦方炙的裤子，但显然泪水鼻涕已渗入进去，根本擦不干净。这时方沐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对、对不起师祖，擦不干净了，我我还是拿回去帮您洗干净吧。”也是一时脑抽，方沐抬手就要扒方炙的裤子，幸好方炙及时制止住。

“你要做什么？”方炙抓住方沐的手。

“啊？”方沐泪眼茫然的仰头看着方炙，目光随着方炙的视线移到了自己的手上，他顿时吓了一个大跳，“对对对不起。”

方沐的视线都不知该往哪里躲了，手也慌乱得抽回来。

他一定是脑子坏了啊，竟然干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师祖刚刚的眼神仿佛就是在跟他说“爹的裤子也是你能扒的？”，师祖的辈分可是比爹的辈分还要高得多，要是小时候他这样扒他太爷爷的裤子，怕是早就被他太爷爷吊起来打了。

想到这里，方沐内心就怂得一批，什么难过什么伤心早就忘了，他现在只求师祖不要把他吊起来打。

“真的对不起，师祖，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帮您洗洗。”方沐紧张得语无伦次，内心默念了n遍阿弥陀佛，佛主保佑。

“既然那么难过，那天为何不说，还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方沐显然没想到方炙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关心起他那天的情绪来，鼻头不由一酸，他想说师祖你真好，但这话好像又说过好多次了。

他只好把感谢的话咽回肚子里，决定以后要用行动来表示对师祖的感谢。

“为何不说话？”方炙问。

“没有，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方沐吸了吸鼻子，好好坐回了地上，“师祖也知道，我师父自从把我捡回来，就再没有收过别的徒弟了，可以说一心都扑在了我身上，我想他比我更在乎我在修炼上的事，如果我表现得很难过，他一定比我更难过，甚至会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自责，我不想看到他那样。”

“那你师父走了之后呢？为何还逞能？”方炙问。

方沐不好意思说：“我也是要面子的嘛。”

“现在不要了？”

方沐摇头：“不要了，我都快难过死了，还要什么面子，反正师祖又不会说出去。”

方炙甩开衣摆单膝蹲下，故意逗方沐说：“你又怎知吾不会说出去？”

方沐眨了眨眼，笃定道：“反正我觉得师祖不会。”

方炙抬手扯了扯方沐的脸颊，笑说：“真是个小朋友，哭完了心情有好点没？”

方沐点头：“嗯！好多了，可是我真的好想修炼啊，每次看到师兄他们去海上平乱，就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忙也帮不上。”

方沐垂下了眼眸，心里又开始泛酸，虽然现在是和平的年代，但仍会有一些不知好歹的精怪前来挑衅，尤其是蛟龙类，有个龙字就觉得也是龙了，妄想分得蓬莱的一席之地。

为此，门内经常要派人前去将外侵者驱逐。只是每次他都只能在旁边看着师兄弟们前去，自己却从不能参与。

他也想为蓬莱做点贡献啊。

“不添乱也是一种帮忙。”方炙突然说。

“噗——（￣ー￣）”方沐捂住胸口，受伤道：“师祖，我觉得我比刚刚更难过了。（￣ー￣）”

“咳……吾的意思是，不是非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打打杀杀才叫帮忙，留在门内为他们驰援也是一种帮忙，虽然以他们的实力他们并不需要。”

方沐：“师祖，我觉得你并不是在安慰我，你让我觉得自己更没用了。”

方炙绞尽脑汁思考，他道：“你无非就是想为蓬莱做点贡献，吾说得对吧？”

方沐想了想，点头：“嗯。”

“那你平常做的小事，对蓬莱来说也是一种贡献，比如帮助快要到雨露期的同门，比如种茶叶为蓬莱增加绿化，又比如你早上帮助同门清扫树叶等等这些琐碎的事，都是一种贡献，所以不要觉得自己无用。”方炙实在想不出来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