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归阳用力地攥了攥拳头，才抑制住这种颤抖。

并不是说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做什么，单纯是此刻易晨这样安安静静、好像是可以完全属于自己的状态，就让他无与伦比的兴奋。

池归阳把易晨抱起来，易晨整个人都软趴趴的，闭着眼睛，脑袋靠在他胸口，池归阳呼吸都放轻了。

他第一次这样抱住易晨，感动得几乎要落泪，有种想就这么抱着他直到天荒地老的冲动。

但也就只是想想罢了。

池归阳小心翼翼地把易晨放到他的床上，然后帮易晨脱去鞋袜。

接着他站在易晨的床边，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他。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客厅里的灯光通过门映进来一块，照亮了几块地板。

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易晨的睡颜显得尤其柔软安详。

池归阳承认自己幻想过很多次自己对易晨做什么事情，但现在易晨真的毫无防备地躺在自己面前了，他却并不想那么做，虽然下面已经硬得发痛了。

他看着易晨的嘴唇，想要一个自己觊觎已久的吻。

但即便是这样的条件下，他也没有敢立刻付诸行动。

池归阳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十五分钟，才终于敢缓缓地、缓缓地俯身。

凑近了易晨。

易晨呼吸的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池归阳只感觉心如擂鼓，他屏着气，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然后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贴上了易晨的嘴唇。

柔软得简直让人心碎，让池归阳突然觉得自己就算是在这个瞬间死去也好，这个吻才是他真正想问易晨讨要的、成人礼物。

他注意着易晨的神情，生怕他露出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易晨始终安静地闭着眼睛，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变化。

池归阳就极为小心地伸出一点舌尖，缓缓地探到易晨的唇间，但他没有敢继续下去，在碰到易晨的牙齿之后就收了回来，然后直起了身。

他抽了张纸巾，仔细地给易晨擦了擦嘴唇。

然后池归阳趴在床边看着他的睡脸，无声的笑了。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嘲笑着自己的胆小，同时也谴责着自己的卑劣。

在得到他日思夜想的这么一个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勇气越雷池一步，哪怕那个吻让他的欲望更加高涨。

池归阳瘫坐在易晨床边的地板上，额头抵住了他的床沿。

他伸手握住了自己。

明明易晨就躺在这里，池归阳却连碰一下他的手臂都不敢，只是用力地把脸埋进床单里。

池归阳用脸蹭着床单，心里念着易晨的名字，怀抱着难言的罪恶感与自嘲，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从地板上爬起来，去了一趟卫生间。

在洗完手之后，池归阳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自己，扯动了一下嘴角，然后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池归阳知道自己错了，但他不后悔，也不打算改。

他去易晨卧室，给易晨的衬衫解了几颗扣子，又替他解了腰带，然后拉过毯子给他盖好。

“晚安，易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