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皱眉,正要开口,姜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又晚来一步?”

他骑车技术不熟练,刚刚栽沟里一次。

“什么情况?”

他站在常宁身旁,打量着几张生面孔问。

郑秋俞正打算开口自我介绍,却听老谢开口:

“郑老师,小赵,我,我好像被咬了……”

*

因为目的地相同,常宁等人搭了郑秋俞他们的车上路。

顾筠开着车,姜涛坐在副驾驶,常宁和郑秋俞、小赵坐后排。

一路气氛特别压抑。

老谢选择了自我了断,小赵和郑秋俞都红着眼圈,常宁有心安慰,但不太会说话,只好沉默。

姜涛从前排回头看了眼,试图打破沉闷的气氛:

“宁哥,我到时就指望你了。”

“什么?”

“如果我被那玩意儿咬了,你一定要给我个痛快。”

常宁点点头,看向顾筠:“筠哥,那我可指望你了。”

“为什么找他不找我?”姜涛发愣。

“我怕你十刀子都捅不到我要害。”

“滚!”姜涛气笑了。“真要那样也不怪我,怪就怪你这师父不合格。”

顾筠开着车,没说话,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

被常宁吮吸过的指尖。

这个念头刚一划过,他心间又不受控制的一痒,那痒落在空处,无处抓挠,却又真实存在。

他忍不住,隔了一会儿,往后视镜里看了眼。

常宁合着眼睛,嘴唇微张,气息均匀,在一片哀悼悲伤的气氛中,竟然毫无心理负担的睡着了。

睡着也就罢了,他头还靠在别人肩上。

而那位文质彬彬,看起来悲伤不能自已的研究员郑老师,此时颇为体恤的将自己肩膀矮了矮,以便他靠得舒服。

仿佛察觉到顾筠的视线,郑秋俞忽然抬头,在后视镜中,和顾筠四目相对。

视线相撞,郑秋俞礼貌地朝他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指竖在唇中央:“嘘!”

不知为何,顾筠心里有些不快。

他收回视线,闷不做声继续开车,心里的不快却越积越大,梗在胸腹之间,咽不下又吐不出,格外难受。

又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忍不住,踩下刹车。

身体受惯性前倾,常宁这才醒了。

“怎么了?”他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