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陵国,只有血亲去世才会佩戴白发带。

皇帝当时将季暄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还罚他抄写礼仪宫规。

自那之后季暄就再也没有束过发,只是随意将头发半扎。

如今看着已然逐渐成熟得像个成人季骄,季暄就愈发觉得自己渺小。

他感觉自己和季骄已经全然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无论是学识气度,还是谋略城府,他没有一点能比得上季骄。

可他从未想跟季骄比过啊。

他只是想得到一点点亲人的温暖,只要父皇母后愿意让他留在这里就够了。

可季骄为什么要设下这样一盘局陷害他?这样做对季骄有什么好处?

换皇子的事情暴露,季骄就无法继续留在皇宫里了。

季暄不解,他宁愿是自己小人之心多想了,他抬头再次对上了季骄的眼睛。

发觉季暄似乎猜到什么的表情,季骄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神情几乎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季暄到底年少,看着季骄挑衅的笑容忍不住气急,起身指着对方:“为什么?你为什么陷害我!”

可这时季骄却换了一副模样,坦然无辜,其中还透着几分委屈。

“七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这般平白污蔑我,你放心,今日之后,东陵就不再有六皇子了,我不会再占着你的身份了。”

“我走了以后,还请七弟代我孝敬父皇母后友悌兄长。”

说着,季骄重重朝着皇帝一拜:“请父皇废黜儿臣。”

皇后哭喊:“骄骄不可!”

太子阴沉着脸看向愣住的季暄,语气轻蔑:“明明是你心胸狭隘容不得骄骄,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你看看你自己,有什么值得骄骄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