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沉默了。

事实上,他跟忧儿之间才是最不需要演的,主要是为了演给陛下您。

君臣二人进了殿中,又说起旁的事情,相谈甚欢。

应和着屋外雨声风声,似乎从未为何事忧心过一般。

……

季夏之间,黄河水最易决堤泛滥。

大农令郑当时被刘彻派去河南郡亲自瞧了一趟,回到长安城,已经是月余之后。

治黄是大事儿,丝毫耽误不得。郑当时当即便入了未央宫,将黄河决堤,百姓流离失所之事汇报给了刘彻。

末了,加上一句:“陛下,您看怎么着?”

刘彻恨不得一竹简敲他脑门上,给他开开瓢,看看这人到底有没有脑子能不能思考。

郑当时好歹也是九卿之一,可这个大农令做的却是人云亦云,没什么自己的观点,向来是君上指哪他就往哪头倒。

刘彻也是图用着顺手,才调他做了大农令。

这几年,靠着卫无忧的诸多小发明,郑当时兢兢业业实行,竟也做了不少事儿。

可是这回黄河泛滥,刘彻把他独自派出去,这人就歇菜了。

他虽然摸得清治黄的门路,却不懂黄河口上的官场才是真的贪腐之地,得在这帮地头蛇不成文的规矩里找到漏洞,追回府库银钱、赈灾粮、治黄的用材等之后,才有真正去“治黄”的机会。

刘彻头疼,挥挥手道:“你先回去,将查到的一一写成奏章递上来,朕另寻他人。”

郑当时有些羞愧,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拱手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