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上半身大家都一样,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他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找着理由。

他的目光扫过易晨的胸口,易晨的虫纹就在胸口中央,是很漂亮的蓝色,像是一簇狭长的蓝色的火焰。

但是面积并不大,目测就能确定他的等级达不到b级雄虫。

虫纹的繁复程度和面积基本上就代表了雄虫的等级。

池毅渊的眼神停留在易晨的手臂和肩膀后背上,看得出来他口中的那个“舞蹈老师”下手的时候完全没有留情,棍棒抽出来的红痕微微鼓起、交错,肿得很让人心疼。

池毅渊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正经的舞蹈老师会这么打自己的学生,尤其易晨并不是小孩子,从身份证明上来看他是个三十三岁的成年雄虫,放在普通人里,孩子都能报班学舞蹈了。

他眯起眼睛,不得不思考起易晨被欺负的可能性。

但就算易晨被人欺负了,以他现在的状态也什么都做不了。

池毅渊躺在小床上,睁着眼睛想着很多事情,一直想到半夜。

今天晚上易晨睡觉的时候老实了许多,翻身次数很少,也没有滚来滚去,想必是因为身上的伤压到了会疼,池毅渊就着黑暗中走廊里和窗帘缝隙透过来的光打量着易晨的脸,发现他的眉头是微微皱着的。

池毅渊莫名觉得自己心中也不怎么舒服,他努力地伸手,用指尖轻轻地按平了他的眉间。

极为安静的一夜过去。

易晨早上醒过来,抱着被子醒了一会儿盹,又开始努力地爬下床,准备去继续学舞。

原本他准备今天在医院里陪池毅渊的,但池毅渊昨天说了不用他陪,他也就不强求了,正好抓紧时间跟林间学完。

易晨迷迷糊糊的正坐在床边扣扣子,却见池毅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

“崽?”易晨随口唤了一句。

池毅渊用那双黑色水晶似的眼珠看着他,问道:“你今天还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