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去睡吧。”池毅渊接过杯子,给他在喝药的杯子里又倒上了一半的热水,给他端到床头柜上等着他喝。

易晨蔫蔫地放开毯子,穿着睡衣慢吞吞地爬上床,钻进被子里,哼哼了两声,便把脑袋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闭着眼睛不再动弹了。

有亿点可爱。

池毅渊站在门口看他老老实实睡下了,忍住了想再摸摸他额头的冲动,关上了易晨卧室和客厅里的灯,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池毅渊在自己房间里看着书,却有些放心不下隔壁的雄虫,凌晨一点的时候,他又到了易晨的卧室里,开了小夜灯,伸手想去摸摸他的额头。

他的手才刚伸向易晨,原本安静睡着的易晨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池毅渊只感觉整条手臂一麻,便骤然天旋地转,被扭着手臂压在了床上。

“是我……!”他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话。

易晨已经碰到他脖子的手就停住了。

光线非常昏暗,池毅渊感觉如果不是刚才自己反应够快,易晨能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被扭断脖子。

易晨扣住他手腕的手也松开了,池毅渊慢慢地把手臂伸直,才勉强从完全麻木的状态中找回一点知觉,他慢慢地把自己扭过来,从趴在床上变成了躺在床上,易晨始终用手撑着床头,只不过身上那一瞬间锋利的杀气逐渐软化了下来,雄虫用那双烧得有些茫然的眼睛看着他,气质显得颇为柔软。

池毅渊能听见易晨很明显粗重的呼吸声,也感觉到了易晨刚才抓着自己的手很反常的烫。

他稍微抬了抬头,甚至感觉到易晨呼出的滚烫的气流打在自己的额头上。

“你高烧更厉害了,”池毅渊揉着胳膊,低声道,“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去……”易晨鼻音很重的哼哼了一声,然后一下子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