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成长

卫煦也看了看。

傅寻丝毫没有当回事。

“那就开始吧。”

卫延这次是破釜沉舟走。

卫延多少还是有些围棋的底子的,这把又下的十分的认真,所以傅寻也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果不其然,傅则手里拿着书就走了过来,观棋。

卫延高兴的直乐,现在他用的就是他爷爷教给他的那招,年轻时候的爷爷肯定不知道,但如果?

傅寻想了好久,这一颗棋子还是没落下来。

卫延还指着棋盘给傅则看,“姐夫,我这个是不是很厉害。”

傅则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又看看为难的傅寻。

“你是哪里学的?”

卫延想了一下,“当然是我自己琢磨的啊,还能哪里学的,姐夫,你下棋是高手,这个能解吗?”

傅则轻轻摇头,“那倒是不会。”

卫延眼睛蹬的一下就亮了,果然是他瞎猜的,真是的,瞬间就放心下来。

傅则也发现了,就这孩子,再修炼几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真是发愁,什么时候才能长长脑子呢?

这一盘棋以傅寻认输为结局。

不过傅寻没放弃,“堂舅舅,我自己再琢磨琢磨。”

卫延已经不在乎这个,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就随便傅寻怎么着。

“好,那你自己看吧。”

傅则拿着书又坐回到卫煦的身边,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卫煦看他一眼,“笑啥呢?”

傅则把事情给她小声讲了一遍。

卫煦看了一眼正在跟傅选玩的卫延,“既然孩子不想让揭穿,就别揭穿他,让他高兴高兴。”

傅则这会也已经看透了,“我知道,你放心吧,不过以后该抓的还是要抓的。”他说完就先拍拍手。

“来,孩子们,从明天开始,我们每个人都要强身健体,因为傅寻你们三个年纪太小,所以就暂时不算,卫延每天早上都要跑步锻炼身体。”

卫延此时此刻还沉浸在十分高兴的感觉中。

“姐夫,我是不是也不用。”

卫煦没等傅则开口,就先表态,“不行,你一定要去,你看看你这身体,要多锻炼,才会不容易得病,知道吗?”

卫延看他奶奶都发话了,“那好吧,但我可能起不来。”

傅寻看他一眼,“你起不来还好什么啊?”堂舅舅的逻辑怎么老是说不通呢。

卫延啧了一声,“你研究你的棋吧,还管我。”

傅则想了一个办法,“这样吧,如果你能起来,你的伙食费就不用交,怎么样?”

卫延发现自己突然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伙食费我交,能不跑吗?”

傅则早早的就领教过他的胡说八道,现在倒也不惊讶,“那你就更要跑。”

卫延懂这个意思,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台阶赶紧下的意思。

“好吧,我起来跑步,那我就不交伙食费了,我可以点菜吗?”

傅则也知道他的得寸进尺,冷静的就拒绝了,然后看向卫煦。

“感受到了吗?一般我们就是这样斗智斗勇的。”

卫煦点了点头,“其实这样生活挺有意思的,就是他比傅选更难对付一些。”

傅则笑着嗯了声,“你已经能迅速总结我的意思。”

卫延虽然觉得跑步不是个好事,但相对于自己的猜测不是真的这件事情来说,似乎是好了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卫延就被敲门叫醒。

“快点,五分钟出来。”

傅则看着自己手表上的时间。

卫延刚刚被叫醒,脑袋从被窝里伸出来,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回到了上辈子,太惨了。

“我起来了。”

卫延拖了十分钟。

傅则已经预料到了,他在等卫延的时候,都已经洗漱好,就差吃个早饭。

卫煦起来已经在准备早饭,“还没出来?”

傅则点头,“没事,再等等,他一直这样。”

卫延打开门,顺便顶着自己的鸡窝头。

“我起来了。”

傅则看看时间,“你迟到了五分钟,罚你五块钱。”

卫延听到这话,瞬间就清醒很多,“不是吧,我一个月工资才不到十五块钱,这一下子就是三分之一,好,我不跑了,就当做上交吧。”

傅则一把抓着他的胳膊,“如果不跑,就是十块。”

卫延觉得掐人中都不一定能救活自己,这简直比资本家还资本家。

“姐夫,你知道地主为什么被打倒吗?”

傅则看他一眼,“别说废话。”

卫延哼了一声,一定要说完,“因为剥削,你现在就是剥削我。”

傅则伸手拍了他一巴掌,“学会点词就乱用,以后文化课也要跟上。”

卫延怕了,他不敢不听话,跟在后面就跑了起来。

傅则知道他很久没跑,也不让他跑的很快,就这么慢悠悠的也好。

等到傅寻跟傅选他们起来,“娘,堂舅舅真的去跑步了?”

卫煦把煮好的粥端上来,“对,今天我们三个都要去上班,你们三个怎么办?”

傅寻已经带着弟弟妹妹洗好脸,这会乖乖的坐在板凳上。

“我们自己可以在家里的,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傅寻觉得自己可以。

卫煦不放心,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是真的不放心。

“这样吧,你们都去托儿所,那边我还交了钱呢。”

傅寻还没说话呢,就看到跑步二人组已经回来。

卫延好想躺下来休息一会。

“可以吃饭了?”蒸的鸡蛋好香,还有热的包子。

这包子是陈淑梅包好给他们带过来的,反正天气冷,也能放。

卫煦看他那样,“去洗漱。”

卫延唉声叹气,“五块钱可以买很多包子了。”他痛失巨款。

卫煦不知道他被扣钱的事情,听到他念叨看向傅则,“什么五块钱?”

傅洗了洗手,“他晚起来五分钟,罚他五块钱。”

卫煦向院子看了看,卫延正在愤愤不平的洗漱,整个背影都透漏着我不高兴。

“你把握好度,别让他逆反了。”

傅则对付他还是一把握一个准的,“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他的点在哪里,我把他的思想端正回来就行,知道为什么学医?

卫煦嗯了一声,“慢慢来,孩子教育急不得。”

傅寻他们三个听着也听不懂。

这是一个好机会,在上辈子中,卫延的日子过得太好,他不太理解那一辈人为什么非要这么努力,在这里,他完全可以看到,更何况,如果他就这么一直生活在这个年代中,那就要尊重这个年代,需要太多努力地人去改变现有的场面,把祖国变的繁荣强大。

这是卫宴那一辈人严重缺失的东西。

卫煦看看傅寻他们。

“正好,我说他们三个怎么安排。”

傅则想了下,“跟我去所里吧,只要不乱跑,就没事。”

卫煦看看他们几个,“你们愿意跟你们爹去所里,还是去托儿所?”

傅寻当然是选前者。

卫延吃过饭就没精打采的去上了班,过年的气氛还是很好的,他中午是准备在食堂吃。

下午的时候他没在窗口值班,在里面抓药。

“卫延,外面有人找。”

卫延还以为是家里的人,出去才发现是那个大叔带着他闺女。

“卫同志好。”

卫延还有些惊讶,“你们怎么过来了?过年好。”

大叔这次来看起来精神头就好了很多,胡子好像也刮了,看起来年过的很不错。

“过年好,过年好。”然后又低头看看自家闺女,“快,跟人问好。”

小姑娘一直都记得这个大哥哥,“过年好。”

卫延还是很高兴地,想起来兜里有他姑姑放到的糖,掏出来就递给她,“吃吧,糖。”

小姑娘先是看看他爹,然后才伸手拿走,脆生生的,“谢谢。”

卫延笑了起来,“不客气。”

大叔这会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手绢,然后打开,里面是放的钱。

“我过年的时候替人当工,在我们县里的肉联厂里杀猪,这是那人分给我的钱,我都存下来了,走的时候打听了一下你们医院啥时候上班,就一大早带着闺女过来给你还钱。”

卫延看着他手上厚的茧子,还有手绢里包了几层的钱,鼻头有些发酸。

“其实这钱不重要的,你不用这么着急还。”

大叔笑的很是憨厚,“要还的,借人钱要记着。”

小姑娘也是,扎着两个小辫,仰着头看卫延,“谢谢大哥哥,我爹说,是大哥哥的钱救了我。”

卫延看着小姑娘,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不用客气,咱们应该要互相帮助的。”

大叔把欠的钱拿出来放到卫延的手里,“我这不还钱,都睡不着觉,这下子心里可算是没压什么石头了。”

卫延手里的钱还有些温热,就知道肯定是贴身放的。

“你看这都到中午了,我请你们到食堂吃饭吧。”

大叔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赶车回家就行。”

卫延看看医院大厅上的表,“正好,到点了,吃完饭再走也不迟,正好我还有事情想请大叔帮忙呢。”

大叔是个热心肠的人,听到他说有事情帮忙。

“什么事情,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卫延看看这外面人来人往的,“咱们边吃边说。”说完就拉着他们进了医院的食堂。

医院食堂不是专门供医护人员吃的,病人也能吃,只要有票就成。

卫延没少打饭菜,都是当饱的,米饭馒头,再加几个肉菜。

“吃吧。”

大叔看着这些,“太多了?”

卫延把筷子放到他手里,“不多,我这吃的多,正在长身体呢。”

小姑娘眼睛都直了,她过年就吃了一筷子肉,都快忘记肉是什么味道了。

卫延说服父女俩吃饭,又聊了一会天,才知道他们来自豫中的一个县下面的大队里,大叔叫杨根,闺女叫杨晚,因为出生的那天很晚,所以才叫这个名字的,大队距离这里比较远,县里的卫生院条件也不好,所以才带着闺女来到省里。

“那你们那边得严重病的人多吗?”

杨根唉了一声,“其实得病的也挺多的,而且大家都不愿意去医院里看,杨晚她娘就是在家里自己生的,结果大出血,命没保住。”

卫延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他印象中生孩子是九死一生的事情,怎么会连医院都不去。

“这样很危险的,一定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