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时邵清禾在放下信后, 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长什么样。

印象中就记得他穿得破破烂烂,说话大声,没一点规矩, 吃饭时刀叉不停地响, 一位优雅的绅士是不应该在进食时发出任何声音。

邵清禾从小学习了许多贵族礼仪, 从记事起就开始学, 那些也慢慢刻进骨子里, 说话时什么样,走路时什么样,他都有一套准则。

他们可以把邵清禾的人赶出去, 收回他们赠予邵清禾的身份, 收回他的地位,收回那些光环。但有些东西是邵清禾自己学会的,是怎么也收不回的。

后面两个人一来一回地沟通了很多遍信件, 因此坐在二楼的“闻嘉述”也是认识他的。

两个人遥遥对视了一眼,邵清禾抿唇对他笑了笑表示问候,而向熙也则不着痕迹地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也是一种对他的回应。

邵清禾模模糊糊中能够看出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礼仪学得的确是比之前好一些了。而“闻嘉述”旁边的位置是他父母的。

时隔这么久, 邵清禾再度看到曾叫了十八年的父亲母亲的两人。五年说长不长, 说短也不短, 他们和记忆中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父亲依旧是那副严肃老派的模样,母亲的手上是一双蕾丝长手套,头上也斜斜戴着一顶网纱小礼帽,帽檐的边缘点缀着珍珠和一些羽毛,垂下来的网纱遮住了半张脸的同时尽显高贵优雅。

以前她每次去参加什么宴会前,都会叫那时候的邵清禾也帮她别礼帽,帮她扣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现在她会让她那个儿子这样帮她吗?

他们两个似乎也看到了邵清禾,但很快别开眼,像没看到他一样,也像真的完全不认识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