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半天没动作,姽婳心想,看吧,他果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软的不行,那就只要来硬的,在她下令的前一秒,亓官芜动了。
端起碗一饮而尽,之后靠在拔步床上,送客的意味明显。
姽婳……姽婳以为亓官芜要拿药泼她,慌乱间扯下他的外袍挡在眼前。
十二看到她手里紫色的华服,觉得有些刺眼,越举扯了扯,“陛下。”
居然没泼她?姽婳任由十二拿走衣服重新挂在衣架上,看着亓官芜沉思,那肯定还有什么更坏的招数在等着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喝了就好,喝了就好。”姽婳起身,几乎是逃跑,还不忘扔了句话威胁亓官芜让他按时吃药:“下次你不好好吃药我再来啊,十二快走。”
亓官芜有些不开心。
他也知道不可以,就在刚刚,在他看到姽婳对十二比对他亲昵的时候,突然很不爽,明明他才是姽婳的夫君,为什么两相对比,他好像一个外人,还是很累赘的那种。
这么想着,亓官芜突然吐了血,又狼狈倒在拔步床上不省人事。
姽婳本来都要走了,挺简单声音转头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看了之后她大喊晦气。
行,她今晚走不了。
这亓官芜早不吐血,晚不吐血,偏偏要在她快走出去之前吐,这下好了,太后和那些臣子还会以为是她下毒害他。
“传太医。”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在太医匆匆赶来之后,他看到皇帝阴沉着脸坐在床边,人差点吓晕过去,连把脉的手都在抖。
姽婳也懒得说什么,见太医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她奚芜同款冷漠死亡脸上线,“治不好贵妃,孤就诛你的九族。”
说完这句话姽婳感觉心里好受多了,比起躺床上让别人狂拽炫酷,她更喜欢自己来。
太医更哆嗦了,“回回回回回回禀陛下,贵妃只是吐出胸腔的淤血,这是好事。”
姽婳:“下去吧。”
太医像劫后余生一样,肉眼可见喜气起来。
姽婳:“慢着。”
转瞬间,太医就像霜打的茄子,又蔫吧了。
她有这么可怕吗?明明没有……没有谁来着?她印象里有这么一个人,她好多东西都是跟着他学的,可为什么细细想来,却什么都没有。明明她对那个人应该无比熟悉才对,但为什么怎样都想不到这个人是谁。
太医这会儿还等着她说话呢,“陛下可还有什么要事?”
姽婳这才从自己迷宫一样的记忆中挣脱出来,飘忽道:“嗯,下去吧。”
在场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十二的心情也尤为复杂,望眼欲穿盯着亓官芜,恨不得把他的脸盯出一个窟窿。
十二:“陛下,天色已晚,您还是摆驾回宫吧。”
说得有道理,明天又有一箩筐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