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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姜轻霄一怔。

她活了二十二载,无论是师父还是周围的村民,她们都叫她轻霄或者姜大夫,还从未有人这般亲昵地喊过她。

待回过神后,姜轻霄迎着青年略带期盼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轻轻,谢谢你。”

柳惊绝心中欢喜,朗声笑道。

二人相互道过名后,姜轻霄寻了把椅子坐下,问道:“你是哪里人,为何会倒在我院中?”

闻言,柳惊绝无意识地咬住了饱满樱红的下唇,长睫微垂,掩住了眸子里的慌张。

“我、我家是问晴山那边的,至于为何会倒在你院中,我也记不大清了”

他不大擅长扯谎,心又虚得很,以至于说到最后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

可柳惊绝又不得不骗她,毕竟他刚化成人形不久,虚弱无力,若此时回到问晴山再碰到徵鹏鸟,恐怕会凶多吉少。

至于向对方和盘托出自己是妖这件事,他根本就没考虑过。

这世人,凡人皆惧怕厌恶妖魔,认为他们都是邪恶的。

即使事实并非如此。

姜轻霄闻言,微微蹙眉,心中猜测着他许是失忆了。

“那既如此”

她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青年轻声打断了。

“轻轻是想赶我走吗?”

他仰头看他,透亮的眼眸中似乎泛着水光,一副努力隐忍委屈的模样。

姜轻霄神情微怔,随即温声解释,“暂时不会,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将你送回去。”

闻言,柳惊绝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松懈了下来,他轻吁了一口气,随即弯眼笑道。

“轻轻,你真好。”

待入了夜,天上又洋洋洒洒地飘下雪来。

昏黄的烛灯下,姜轻霄不时翻动着手中的医书,刻意忽视不远处床榻上青年投来的连绵不绝的目光。

那视线混着不时跃动的灯光,映照得她面颊泛热。

待发现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睡着后,她方轻缓地吁了口气,站起身来。

今日事发突然,姜轻霄来不及再收拾出一间干净的房间让他住下,更何况唯一的一间空房里,也全是她晾晒的草药,根本搬不得。

只能在榻边打个地铺,先将就一晚上,明日再另想它法。

将灯吹熄后,姜轻霄和衣躺下。

正值隆冬,地上又冷又硬,她闭起眼睛,心中默背着方才在书中新学得的一个药方。

渐渐的,也有了几分睡意。

深夜万籁俱寂,静得好似能听到大雪落在地上的扑簌声响。

就在这本该酣然入眠的时刻,姜轻霄却被一股闷窒感给扰醒了。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下一刻便发觉出自己胸口处压着一个脑袋。

脑袋的主人此刻正挂在她的身上,手臂揽住了她的肩膀,长腿更是圈上了她的腰身,紧紧地与她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