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身形消瘦,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装满了药草的竹筐,将他纤细的身影遮了大半。
柳惊绝五感甚是敏锐,早在对方跳出来的前一刻,便及时地躲开了。
就在青年继续朝前迈步时,突然被人喊住了。
“阿绝哥哥。”
是许久未见的水衣。
柳惊绝蓦地蹙了下眉,顿住了脚步,神情冷漠地转过身,看向少年。
“有什么事吗?”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柳惊绝在望向水衣与他视线相交的刹那,少年几不可查地瑟缩了一瞬。
水衣看向面前的青年,脑中一直盘桓的是这几日自己做下的那个计划。
眼下正是试探他的好机会。
他攥紧了双手,企图从中挤出一点勇气。
水衣咬牙,艰难地在脸上扯出一丝笑意,背着竹筐凑近了青年。
内里明明满是对他的恐惧与厌恶,表面却放软了表情与姿态。
水衣眨了眨眼,眸光泛着请求,“阿绝哥哥,天色有些晚了,我一人走山路有些害怕,可以同你一起下山吗?”
闻言,柳惊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将视线落在了被少年珍重别在胸口的那支浅青色巾帕上。
那是姜轻霄的,他不会认错。
就在水衣以为柳惊绝没有听清,又试探着重复一遍后。
青年才稍稍有了些许反应。
柳惊绝强压下心头翻腾的妒意与戾气,冷声道了句。
“跟上。”
早在方才,青年便瞧清了少年眼底深埋的对他的厌恶与嫉恨。
他也一样。
柳惊绝记得凡间有句俗语,叫——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他觉得这句话说得十分在理。
如果可以,柳惊绝想杀死所有觊觎姜轻霄的人。
但此时他之所以会答应水衣的请求,不过就是想瞧瞧对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少年听到这话,连忙地道了声谢,随即背着那筐草药快步追上了他。
水衣背上的那筐草药堆得极满,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几下起伏间便有些摇摇欲坠。
柳惊绝随即加快了脚步与他拉开距离,谁知少年却咬得很紧。
“阿绝哥哥,姜姐姐最近还好吗,我好像有些日子没见她了。”
少年故作自然地开口。
丝毫没有觉得当着青年的面,去关切他的新婚妻主,有什么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