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不知道吗,你越是表现的在乎我,对方就越会变本加厉,说出侮辱你的条件。”

桑青曼双手紧紧抓住男人肩膀上的衣服,心脏一声比一声跳的快,她装着将视线移开看着火把,实际上,她呼吸都快屏住了。

在桑青曼心底,她其实是在意这个答案的。

康熙听到桑青曼的声音,脚下泥土一滑,他拉住边上的树枝藤条,才勉强止住两人直接滚下去。

树枝藤条在男人掌心唰一下划过,几道拇指宽的血迹就从掌心划过。

就跟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男人忽然停下,看着夜幕下泥水路,忽然呵了一声冷笑,他说:“既要刺杀朕,如何说如何做,对方能改变主意吗?”

“如果朕说不爱你不在乎你,哪怕朕没有离开,事后来救回你,那跟你当场就死了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恨朕。”

康熙说这话时候,忽然低下了头,在桑青曼看不到的地方,双眼早已经泪如雨下。

泪珠滚落,又被雨水冲刷而下,一颗颗雨水从桑青曼的头顶而下,再打落到男人身上。。

冰凉的夜雨下来,还不及男人心底感受到凉意。

全身伤口袭击而来的痛,统统都袭不过男人心脏密密麻麻痛。

桑青曼愣了会儿,都没有想明白狗男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二人忽然安静下来,桑青曼忽然感觉,眼前背着她艰难走着山路的男人,背部是那样宽厚,手心是那样温暖。

她忽然道:“姐夫,若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地老天荒,妾也会感到幸福了。”

她在背后,听不到男人的心跳,但是在这里,会让她觉得,男人是真的真的很在乎她。

康熙却忽然问她:“在这里,没有吃没有穿,前后有追杀,我们衣不蔽体,自保尚且不能,你要的美服华饰,你的尊重富贵,这些都统统不要了?”

桑青曼沉默,她不是过不惯这种日子,她是在想男人,一个掌控天下的男人,忽然让他不当皇帝了,让他干什么他能够生活呢。

说到底就是一种爱情麻醉剂在作祟。她在期待什么呢。

“知道了姐夫。姐夫,谢谢你。”最后的时候,桑青曼还是道了一句谢。

康熙一直没说话,继续等着女人说后面的话,没想到女人不问了,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女人忽然啊一声惊呼,一道树枝桠直接滑到二人身边。

康熙只感觉一股大力袭击而来,本来还在他背上的女人,忽然推开他从背上滚下。

康熙脸色大变,急叫了一声,“蔓蔓,”

剩下的什么都顾不上,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女人,将她手里的火把踢开,直接将女人搂在怀里,当成肉垫顺着坡度滚落下去。

啊啊啊声响彻在康熙耳边的时候,他心底闪过痛意,只越发收紧了双手,抱紧了她。

康熙在女人尖叫时,只越发用身体护住她不受伤害,嘴角无意识勾了一句:“蔓蔓你这么恨吗?”

但是所有声音都淹没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