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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生的高大俊朗,一袭暗纹天青色锦袍,玉冠束发,面容清隽肃正,见美人儿朝自己走来,薄唇噙了一抹笑意,正目不斜视地望着她。

裴勍出身名门,身负不世之才,生的又飒如束竹,英俊无匹,一直以来,京中心仪他的贵女本来就不在少数,两人成婚之后,倾慕者也并没有减少多少,这些事情薛亭晚也是知道的。

只是,以往她和裴勍毫无瓜葛,看着这些贵女们倾慕他就跟看热闹差不多,可如今,众贵女倾慕的男人成了自己的夫君,薛亭晚便是另一番心情了。

如今裴勍虽然娶了嫡妻,可裴国公府中的侧室之位还空着,这些狂蜂浪蝶般的贵女们依旧前仆后继——其中有些贵女门第不高,到裴国公府做个侧妃堪堪够用。

薛亭晚只是略微一想。就已经醋海生波,气怒不已,当即美目微瞪,横扫殿中,将数位贵女的贪恋眼神逼了回去。

薛亭晚气鼓鼓地落了坐,裴勍伸了大掌,拉起她的玉手握住,“方才拜月许了什么愿望?”

别的女子拜月许愿,大都求织女星赐福,生的一副都漂亮动人的容颜,嫁个才貌兼修的如意郎君,以后举案齐眉姻缘美满……可这些,薛亭晚好像都已经拥有了。

方才拜月,她只求三愿——一愿亲友康健,二愿福运长伴,三愿往后余生,她和裴勍岁岁良辰,永无别离,长相厮守。

奈何薛亭晚正在气头上,偏偏不想好生答男人的话,只冷若冰霜地启唇,“没许什么愿望。”

裴勍看出她情绪不对,捏了捏掌中柔夷,温声道,“为何事不开心?”

薛亭晚一听男人温润低沉的嗓音,心头委屈顿时决堤,也顾不得身在殿中了,伸了玉臂揽上裴勍的窄腰,萼首埋在结实的胸前,声音闷闷的,“你是我一个人的,不想叫旁的人多看你一眼。”

裴勍听着这软糯的抱怨,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他并非迟钝之人,对那些贵女无动于衷,并不代表不知道那些贵女们对他的非分之想。

裴勍垂眸望了眼怀中人的委屈神色,当即俯身在薛亭晚的如玉侧脸上重重吻了一下。

延辉殿中满堂君臣,觥筹交错,薛亭晚没料到裴勍突如其来的一吻,错愕地捂着方才他吻过的脸颊,从脸到脖颈都漫上了绯色烟霞,“你干嘛呀!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就这么,这么……”

这么放浪形骸,无法无天。

裴勍薄唇一勾,坦坦荡荡,“就是要让她们看着、记着我是永嘉县主薛亭晚的夫君。阿晚,你要不要也为夫脸上留个记号?”

说罢,男人伸了骨节分明的大掌,指了指自己的俊美无俦的侧脸。

薛亭晚闻言,脸红如虾子,心头的酸怒也消散于无形了,忙羞赧难当地拉下他的大掌,“咱们回府再说,回府再说……”

惠景侯府宴桌旁,薛桥辰正端着金盏,目光百无聊赖地四处逡巡,冷不丁望见自家姐姐和姐夫旁若无人的亲昵举动,当即耳尖一红,直接捂了双眼不敢再看,不料一口冷酒哽在喉头,“咳咳……”

宛氏撇了自家儿子一眼,摇了摇头,“阿辰,如今你也是千机丞的一丞之长,不再是个小孩子了,这等宫廷宴饮的的场合,该注意一下言行举止才是。”

惠景候爷也点头附和,“你母亲说得不错!你这孩子打小弄鬼掉猴,什么时候能像你姐夫那般温文尔雅,举止得当,为父和你母亲就放心了。”

薛桥辰好不容易咽下喉头冷酒,听了亲爹亲娘苦苦婆心的一席话,险些一口气背过去。

那厢,薛楼月见薛亭晚和裴勍浓情蜜意,旁若无人,本就满心的气不过,再看看自己身侧貌合神离的勇毅小王爷怀敬,两相对比之下,嫉恨的心情简直是更上一层楼。

那怀敬是沉耽酒色之人,方才见薛亭晚袅袅婷婷的行至御前请安,又细看其面若芙蓉,腰肢如柳,不禁色心大动,笑道,“你这姐姐永嘉县主果然生的姿容艳绝。早知道当初求娶德平不得,本王不如退而求其次求娶永嘉,也好享一享这无边艳福!”

薛楼月听闻此言,气的直咬牙,青白的脸上挤出一丝不阴不阳的笑,撺掇道,“薛亭晚颜色妖娆,想来在床榻间别有一番滋味。可惜了,如今她已经是裴国公裴勍的嫡妻——不过,夫君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把她抢过来?到时候,我们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岂不美哉?”

怀敬又不傻,听出这话里的阴阳怪气,当即冷笑道,“你这毒妇,真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何居心?那裴氏一族岂是好惹的?本王色心再大,吃饱了撑的才会去招惹他!你怕不是想我死了好改嫁吧?”

男人生的高大俊朗,一袭暗纹天青色锦袍,玉冠束发,面容清隽肃正,见美人儿朝自己走来,薄唇噙了一抹笑意,正目不斜视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