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琼在一旁都快急哭了,整个人抱住傅宏图胳膊阻止:“老傅,老傅,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天佑还伤着……”

纪灵犀:“……………………”

他真的很想说一句:对不起,打扰了,告辞。

然后转身走人。

可惜没等他付诸实践,傅天佑喊住他:“纪灵犀,帮我叫车,我要离开这鬼地方!”

纪灵犀:“……”

傅宏图也扯着嗓子喊:“你走,你有本事就走,走了一辈子也别回来!”

“走就走,当我稀罕不成?!”说话间,他已经扛着他的石膏腿下了地。

傅宏图额上青筋又突兀了两寸,朝几乎吊在他身上的任琼吩咐:“给他收拾东西,叫他滚蛋,我养儿子不是来气我的,提着你的东西有多远滚多远!”后半句是对傅天佑吼的。

傅天佑一张俊脸也涨的发青,没再吼回去,之前吼太大声嗓子劈了。

傅宏图把任琼留下往房间外走去,路过纪灵犀时狠狠瞪他一眼。

纪灵犀:“……”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今天可一个字没说。

“天佑,你爸脾气你也知道,今天是一时上头,你别理他。”任琼放低声音劝道,完全没有给他收拾的意思。

傅天佑不搭理她,兀自从柜子里拖出行李箱,又转向纪灵犀,抬抬下巴:“你帮我提箱子。”

“天佑……”任琼都要哭出来了。

傅天佑余光瞥见她眼中泪光,一时间涌上几分复杂,或许他曾经是记恨这个女人的,也曾听信流言蜚语认为是她夺走了自己母亲的位置,可经历过上一世,他知道这个女人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不择手段,她甚至是一直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

然而知情归知情,让他毫无芥蒂和她相处或是喊她一声“妈”,也不现实。

他抿了抿唇,说:“琼姨,我爸今天气狠了,麻烦您照顾着些。”

任琼听到他一声“琼姨”整个人都懵了,在她记忆中,她这个继子对她从来不假辞色,对她的称呼永远只限于一个“喂”,可她今天听到了什么?她不是在做梦吧?

“琼姨?”傅天佑自己喊得其实也有些别扭,但任琼这反应也太夸张且真实了。

任琼飘乎乎应道:“好,哦,好。”也不知是真听清还是没听清。

傅天佑觉得还是下楼和跟管家说声吧。

可是,他要怎么下楼?

先前上楼直接是保镖把他扛上来,回来一个多星期他去到最远的地方是卫生间,而且也只能拄着拐杖小幅度走几步,更多时候还是得保持坐躺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