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沈鹤说:“冯小姐,你要来看看他吗?”

如果是平时,以冯娆的精明早看出沈鹤的不对劲。沈鹤是容邃的小表叔,只比容邃大一岁而已,冯娆和他的关系没有和容邃贺致他们那么亲近,但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有几斤几两,她心里有数。以沈鹤对容邃的保护态度,怎么会放冯娆这样一个才刚认识的女人接近容邃?但此刻她因为容邃心烦意乱,下意识用蒋柔的角度看待沈鹤,把他的礼貌温顺视为理所当然。

冯娆咬着嘴唇说:“我过来。”

第21章

容邃住的房间是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比冯娆的房间大五倍不止,只住了容邃和沈鹤两个人。

冯娆进房之后,沈鹤关好门,倚在间厅柜上抱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容邃,不言不语。容邃抱着酒瓶躺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地上散落几个空了的酒瓶,脸颊上带着病态的红晕,一双眼睛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嘴唇时不时动几下,好像梦呓似的。

冯娆的眉头拧成一团,伸手按了按他的额头,被滚烫的温度灼痛手。之前在泳池被她一碰就反应剧烈的容邃此刻毫无反应,好似感觉不到外界的人事,无知无觉。冯娆不禁怒瞪沈鹤,“他烧成这样你也不管管!”

沈鹤说:“药在角几上。”

冯娆问:“有准备醒酒汤吗?”

“也在那里。他不肯喝。”

冯娆凶巴巴说:“不肯喝你强灌他啊!他打得过你吗?”

沈鹤被她的简单粗暴镇住了,脑袋瓦特了一下,低声咕噜了一句与他的精明能干不相符的话:“我打不过他……”

贺容两家排名第一的宝贝疙瘩,小时候弱得跟鸡崽似的,个个都怕他养不活,养得多精心啊!以致于容邃长大了,其实一点都不弱,所有人还是下意识地照顾他,包括蒋柔。

看沈鹤才比容邃大一岁,冯娆对他跟捡来似的,对容邃则像亲生弟弟一样。

“现在他喝醉了,一块烂泥,还不是任你摆布?”冯娆一眼横过去,沈鹤只好过来帮忙,扶起容邃,喂他喝醒酒汤。冯娆阴恻恻说:“他不喝就捏他鼻子。”

可能是冯娆发威起来太吓人,不但沈鹤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容邃也乖乖喝下醒酒汤,没有作妖。

喝过醒酒汤要等一会儿才能吃药,冯娆指挥沈鹤把眼睛开始打架的容邃扶进房里,脱掉衣服。

沈鹤用诡异的目光看着冯娆。冯娆催促:“还不快点?物理降温!”

沈鹤说:“他清醒了会打死我。”

“你不好好照顾他,不用等他清醒,我现在就打死你。”冯娆哼了一声,去浴室打来一盘温水。回房间时,容邃身上盖了被子,外衣扔在地上。

冯娆绞了毛巾放在容邃的额头上,给他降温。容邃的神志昏昏沉沉,不知反抗。冯娆说:“你给他擦擦身,我出去。”

她转身走出去,还体贴地带上门。

沈鹤拿着毛巾,困惑地喃喃说:“我怎么这么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