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不吭,一个人往前走。
他又看到民间自行举办的祭神仪式,人们将村里最漂亮的少女推下江水,作为献给神的祭品,祈求江水平息。
姜云焕并不觉得这一幕残忍,他反而有些宽慰,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人坚信,神能够帮助人们永镇长江之水。
他又找了两年。
从他投身治水大业至今,整整十载。
他已然二十八岁,寻常人这等年纪,也差不多要到而立之年了。不说功成名就,总归都是成家立业了。
他当年读书的那些同窗,孩子大概都要有十来岁了。
他的好友,也是当今的圣上,听说又新得了一位小皇子。
而他呢,辞去官职后,他就是一介白丁。无功无业,连个家室都没有。
离京时带的钱粮早就消耗一空了,他离京时穿的是绫罗绸缎,现在是亚布麻衫,甚至还带了几个补丁。
真正的孑然一身。
他的人生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姜云焕有时想起十年前自己在那场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挤破头想要出席的宴会上说的豪言,自己都想要笑。
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人呢。
最可笑的是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笑完了,他继续上路。
姜云焕走到了关山脚下,他听闻关山上常起风雷,而且历来有神明出现的传闻。
传闻,只是传闻,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神。
姜云焕走上了关山,只要有一丢丢可能,他都要去寻找。
他走到了山腰,看到了那几乎垂直于地面的横断之处。
姜云焕开始攀登,他并没有使用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