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魏青澄白净的脸上攀上了一抹红晕,将手足无措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季漓的眼神略过他,看向他身后的电水壶,也不知道里面的水温度合适了没。打拼了这么多年,姑且也算是个老油条了,他隐隐约约已经猜到魏青澄为什么大半夜跑到他房间来了。

魏青澄似乎觉得这么说不太明确,便改了口:

“张总让我过来……”

他咬了咬牙,好似用了半生力气,才把后面的半句话说出口:

“过来……伺候……您……”

说完,他那葱白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尖在力量的压迫下发红,他的身子也跟着颤抖着。

“哦。”

果然是他猜想的那样,他不过就是多看了这个男孩子两眼,多问了几句而已,对方就很“有眼力见”的把人送到他的房里来了,他应该感谢对方姑且还算看得起他吗?

季漓的语气比刚刚冷了些,但酒精的燥热依旧没有褪去,反而愈发浓烈,他那犹如深海一般的眸子落在魏青澄的身上,稍稍染上失望之色。

他以为这个男孩子有着不易被压弯的挺直脊梁的,但事实却是他看走眼了。

这个男孩儿对着生活妥协了,他没有对这些不公平的肮脏事说不,不管他内心经历了怎样的煎熬与挣扎,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到自己房间来,就好像当年的自己一样。

他不知道是对着魏青澄生气,还是对着当年的自己生气,又或者是两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