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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相,江南那边,咱们的人要不直接动手……”

那名官员还没说完,杨相就打断他的话:“在宫内莫要说这些。”

那名官员心有余悸四下打量一眼,见朝臣们三三两两结伴同行,方才他们身边也没旁人,这才安心了几分。

“江南那边做完事记得把尾巴扫干净。”杨相说这话时目不斜视,似乎只是在寻常寒暄。

跟在杨相左右的大臣都应是。

他补充一句:“明日都称病罢朝。”

今日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筹集银子赈灾,杨相救知道国库必定空虚,关外战事未完,江南又出水患,皇帝如今能指望的就是让朝臣和京城富商们出血。他们只要多称病几日,装作不知募捐之事,法不责众,皇帝便是记恨也拿他们无法。

快走出宫门的时候,迎面碰上李太傅。

李太傅比杨相年长不少,须发皆白,身穿一品仙鹤纹绛紫朝服,腰背挺得笔直,看着倒像是一颗苍老俊松。

“李太傅。”对方刻意等在这里,杨相避不开,只得打了个招呼。

不管私底下如何,但面子上的关系还是要维持。

李太傅看着杨相,道:“转眼二十载便过去了,老夫还记得杨相当初连中三元步入朝堂的佳话。”

杨相拱手道:“太傅谬赞。”

李太傅道:“嵩学,莫走错了路。”

说完这句,李太傅就转身离去。

嵩学是杨相的字,而今在朝廷上能称呼他字的,怕是也只有李太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