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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一顿板子下来屁股成了个烂柿子,还被扔在柴房里,大夫也没请个。

爱妾成了这般,韩刺史顿时就怒了。柳氏见到韩刺史,自然是肝肠寸断的大哭一场,把这一切都推给韩夫人。

韩夫人在韩刺史心中瞬间就成了一个蛇蝎毒妇。

他怒气冲冲去找韩夫人,张口便是一句“你我夫妻数载,我竟不知你心肠歹毒至此”。

韩夫人才起床,她只是微微一怔,就知晓韩刺史为何这般说。

韩夫人像是早有预料,不过眼神还是十分悲伤,坐在梳妆镜前用木梳一下一下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平静开口:“那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这本是一句气话,韩刺史却当了真,抡起一耳光就扇了过去。

恰好墨竹过来找韩夫人取衣服,撞见了这一幕。

顾忌着外人在场,韩夫人哪怕半张脸肿了起来,眼眶盈着泪,也死死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失了最后一份体面。

她让身边的大丫鬟取了衣服拿给墨竹,墨竹讳莫如深离开。

韩夫人的奶娘吴嬷嬷这才冲上去护住韩夫人,带着哭腔喊了一句:“姑娘!”

她喊的不是夫人,而是姑娘。

这一刻,在吴嬷嬷心中,韩夫人不是嫁入韩府五载的那个深宅妇人,依然是她一手带大的那个小姑娘。

吴嬷嬷转头看向韩刺史,满脸愤怒:“大人,我家夫人嫁你五载,孝敬公婆打理后宅,自问从没出过差错。年前您因为柳姨娘院子里分发的布匹出了问题,就夺了夫人的掌家大权,夫人也没有一句埋怨。哪怕回娘家拜年对老夫人也只字未提。柳姨娘掌家这一年,府上出了多少乱子,自不必我细说了!而今有贵人在府,柳姨娘的兄长向孙府传信,贵人险些遭遇不测。柳姨娘兄妹收拾细软出逃未遂,这才被下人抓回来。”

“柳姨娘挨的那三十大板还是贵人下令罚的!大人你去看了一趟柳姨娘,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夫人动手,这是真当我安庆宋家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