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偷偷看过的书很多,懂得也多,便劝说村民将患病的人隔离,又孤身进了后山,找到了医治瘟疫的草药,解了村民燃眉之急。虽说并不能根治,可村中情况到底好转了许多。

奈何战火纷飞,没等他们彻底解决瘟疫,村子便被外僬剂炝恕?

贼寇屠村前一日,男孩急中生智,带着邻里几乎全部村民藏身在了放米酒的地窖里,之后又趁着入夜专门走了山路,从后山逃亡,拼死逃过了追捕,才堪堪带着村民活了下来,艰难北上。

北上京城路途遥远,又身无分文,男孩活得很是艰难。

在熬过了整整一个夏秋,步入严冬之后,他终于也染了不治之症。

为了不拖累村民,他选择在沿途一个难民营中留了下来。寒冬腊月,难民营条件艰辛,男孩分到了一处简陋的窝棚,被抬到里面躺着……”

将曾经看到的故事完整地背诵出来,馥橙本该得意于自己恢复得很好的记忆能力,可不知为何,念着念着,他眼眶居然红了。

当初看那盏灯,不过是看个新鲜,觉得有趣,才记得这么清楚。

可如今,将这一切代入到俞寒洲身上,馥橙忽然觉得,他不喜欢这个故事。

俞寒洲似乎也有些惊讶于他记得这么清楚,一时怔了怔,随即见他要哭了,又立刻回过神,慌乱地将人搂了过来。

“好了好了,咱们橙橙真聪明,记得清清楚楚的,不难过好不好?本相提起这件事,可不是为了让你哭鼻子的。”

馥橙被男人一口一口轻轻亲着湿润的眼角,没好气地锤了对方一下,道:“我又不是不会心疼。”

“好好好,我知道橙橙心疼我。但让你哭就是我的不对了。”俞寒洲抱着他哄。

“告诉你这个人是我,只是想说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馥橙问。

俞寒洲顿了顿,幽深的目光描摹着少年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