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未出口,转念一想,他又想起以前的自己,确实好几回都因为看不懂书、不认字而发脾气。

那时候被剥夺了学过的知识,没有了基本的思维能力,谁都比他反应要快,路边卖红薯的老大爷认的字都比他多,确实会觉得很委屈。

他一委屈就闹,俞寒洲竟也懂了,想方设法地重新教他识字,平时跟他说话也从来不用那些官话,只用最通俗易懂的词汇。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俞寒洲发现了他的无助,开始尝试想要救他吧。

卦象以为俞寒洲是在馥橙说出「有人要害我」的时候才发现馥橙的处境,其实根本不是。

俞寒洲发现的时机要更早,早到他们第一次面对面看着彼此。

只是他被限制不敢说,俞寒洲顾虑他的安危,从来不说。

馥橙想通这一点,心情忽然又好了许多,也不急着辩解了。

他慢吞吞地点了点头,昳丽的眉眼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得荏弱无助。

“我看不懂,你又不让我看,有什么好高兴的?”

俞寒洲果然皱起了眉,心疼地揉了揉他的手背,改口道:“那我读给你听好不好?”

“好吧。”馥橙勉强答应。

心里却早已开始笑了。

他还是头一回这么逗俞寒洲,只觉新奇又有趣,甚至有种当个绿茶撒娇也挺有意思的感觉……

俞寒洲却已经摊平了纸条,耐心地读道:“安定侯世子看着怯弱不胜,想来还未康复,大人还是悠着点好……”

“呃……”馥橙默默转头,瞄了一眼俞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