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深深叹了口气:“男子身体本就和女子不同,古籍之中怀有身孕的男子试过打胎,却使得身体崩溃最后落个一尸两命的下场,那日齐某给小郎君诊脉,发现小郎君脉象不同于常人,如果堕胎可能会更加危险。”

齐大夫说得已经很是委婉,但是徐砚清依旧是听了个明明白白,如今他腹中这孩子算是和他性命相连。

如果真要打掉,只能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唯一的可解之法就是将孩子生下来。

模样精致的小郎君眼眶通红,神色有些难堪,齐大夫安慰了他几句,最后又给徐砚清开了安胎药放在一旁,方才起身离开。

武安侯有要事在身被下属请走了,临走的时候他将长子也一并带走,眼下门外只有苏氏守着,见到齐大夫出来,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

齐大夫指了指寝房,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苏氏心领神会让木瑜在外面守着,她跟在齐大夫身侧往外走去:“齐大夫,阿清他……”

“夫人,小郎君身子骨比常人要特殊很多,打胎是万万不能的,只希望夫人能够劝慰小郎君,将孩子生下来,否则性命攸关……”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何必非要纠结他的另外一个父亲

苏氏略显沉重地点点头,这才将齐大夫送出侯府,齐大夫是个识情识趣的人,自然不需要苏氏多嘴叮嘱。

等到苏氏回到小儿子的寝房,便看见徐砚清坐在床榻上,目光呆滞地盯着自个儿的肚子。

“阿清,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吧!”苏氏语气很是温柔,她牵引着徐砚清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当初阿娘生你的时候不顺,几乎是耗尽了全身气力才将你留下来,如果你要是有个好歹让阿娘又该怎么办?”

一直默默出神的徐砚清动了动手指终于有了反应,他心里很复杂,男子怀孕让他有些难为情,如他这般惜命,孩子如今定然是不能打掉了,但是真让他将孩子生下来他又感觉有些崩溃。

“阿娘,这些我都明白的,你不用担心。”说着他往前蹭了蹭,像是个眷恋母亲的孩子,轻轻依偎在苏氏的怀里。

苏氏揉了揉小儿子肉嘟嘟的耳垂:“那你现在跟阿娘说说,这个孩子另一个父亲究竟是谁?”虽然知道儿子并不是失身于苏寒枫,但是她心头依然想弄个明白。

苏氏如此直白地发问,让徐砚清瞬间就想到了道长那张清俊不俗的脸。

如今接受了肚子里孩子必须生下来的事情,他反倒升起了几分闲心去琢磨孩子生下来之后的模样。

道长模样那般出色,如今他的这张脸也还算看得过去,所以孩子生下来定然不丑。

从苏氏手中将自己的耳垂拯救下来,徐砚清轻笑:“阿娘,咱们武安侯府又不缺一个孩子吃喝拉撒的钱财,即便是以后兄长娶了媳妇,定然也不会将儿子以及腹中这个小豆丁赶出府,咱们何必非要纠结他的另外一个父亲。”

徐砚清并不打算将道长牵扯出来,他本就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

即便是他和静安郡主成了好友都不曾问个一句道长的身份,如今又何必多此一举。

“阿娘,我和那人本就是误打误撞的一夜露水情缘,强拉着人家为一个郎君负责什么的,也太强人所难了。”看到苏氏神色有些复杂,徐砚清忙笑着将她好一番安抚。

好在苏氏还听得进去儿子的话:“好,就听你的,咱家自然养得起一个娃娃,若是你未来的嫂子觉得不舒服那就分家,到时候爹娘帮你带孩子。”

“阿娘这话说得可就太偏心了,真是让儿子心里难过得很。”徐羡之办完了事情先行一步回了武安侯府,刚到弟弟的寝房外面,就听到自家阿娘和弟弟在背后「诽谤」他,这哪里还忍得住,于是就忍不住呛了一句。

徐砚清从苏氏怀里爬起来,原本苍白的小脸这会儿好看了一些,见着一身热气腾腾的兄长,赶紧让人坐下歇歇脚:“兄长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和我这个做弟弟的在阿娘面前争风吃醋,羞不羞!”

“你这个小白眼狼,兄长平日里都是白疼你了。”徐羡之佯装凶狠地瞪了一眼徐砚清,惹得小郎君指着他那副凶狠的模样向苏氏告状。

事后武安侯府就这般平静了下来,知道徐砚清怀孕的下人也就只有木瑜一个,如今木瑜看自家郎君看得那叫一个紧张兮兮。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了一堆孕期注意事项,整日盯着徐砚清,这不许吃那不许喝,整个人的状态比徐砚清这个孕夫还要小心谨慎。

徐砚清觉得有些心累,武安侯夫妇却对木瑜很是满意,甚至苏氏还喊了木瑜过去,又是一通叮嘱。

这会儿已经到了暮春,天渐渐也热了起来,徐砚清回府没多久,苏氏就拉了锦绣坊的掌柜过来给徐砚清做春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