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辰一口寒瓜差点儿呛到自个儿,目瞪口呆望着满脸怜悯的殷元城,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干的好事。

好像当初在徐家村是他告诉元城道长小郎君是生了病,所以到现在为止应该……就只有元城道长一个人不知道小郎君怀了官家的孩子。

在心里啧了一声,齐辰忍不住对着殷小侯爷投去一个怜爱的眼神,可怜娃儿估计又要被坏心眼的小郎君忽悠了。

果不其然咸鱼小郎君和齐辰对视一眼,一双水润的眸子很快变得可怜兮兮起来:“如今竟然连你也知道了!”

殷元城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默不作声盯着小郎君非同寻常的大肚子,很是复杂地说了一句:“稍等片刻。”

转身走出房间殷元城去偏殿找到了官家遗落在这儿的锦袋,送到门外的侍卫手上:“将此锦袋送到内侍监手上,不得有误。”

侍卫领命,将锦袋接了过去。

殷元城默默然又回到了小郎君的寝殿之中,盯着小郎君高高耸起的肚子:“官家定然让御医给你看过了,御医可曾说过什么?”

小郎君眨了眨眼睛,回答道:“说是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若是能够过了那个坎以后便是平安无事,若是没能过去怕是小命不保了。”

这可是大实话,咸鱼不算骗人,他可实诚了呢!

三个月?殷元城怜惜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小郎君身上,他在小郎君面前来回踱了几步,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安慰道:“你放心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呢,太医院的那些御医可不是吃素的,定然能够找到解决你病情的法子。”

“什么病情,小郎君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韩御医提着个药箱快步走进殿中,听到殷小侯爷的话心中惊骇不已。

故而就走得快了些,一时没有刹住脚差点把挡在小郎君面前的殷小侯爷撞飞出去。

“哎呦哎呦,请小侯爷赎罪,下官失礼了。”韩御医一把扶住差点被自个儿撞出去的小侯爷,赶紧躬身请罪。

殷元城目光复杂极了,他没有在意韩御医的失礼,直接开口问道:“徐小郎君究竟生了什么病,为何会突然发作得如此严重?”

距离当初他们在徐家村相遇,不过数月,曾经神采奕奕戏耍于他的小郎君竟然变成如此模样……着实令人遗憾至极、心痛至极。

韩御医将小郎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也不见有什么特殊情况,于是脸上便浮现出满满的困惑,小郎君虽然是个男儿身,但是这一胎怀得很稳,入宫这段时日腹中的小主子更是活跃,小侯爷是从哪里看出小郎君得了重病?

许是韩御医犹犹豫豫地开口:“小侯爷是不是在跟下官开玩笑,郎君和腹中的小主子皆是健健康康,小侯爷可不兴拿这个来玩笑。”

毕竟这可是官家的第一个孩子,如今官家将小郎君和小主子全权交到他的手上,若真要出了什么问题,怕是他这条老命也得陪进去。

“不是不是……”殷元城目光悚然落在小郎君高高耸起的肚子上,然后又一脸凝重地望着韩御医:“韩御医刚刚说了什么,可否再说一遍,本侯这耳朵近来好像出了问题!”

连话都听不清楚了,殷元城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韩御医只得再次重复道:“小郎君和腹中的小主子皆是健健康康,侯爷千万别拿这个开下官的……”

这次韩御医话还没说完,只见素来温润如玉的小侯爷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口中念念有词:“完了完了,我的耳朵好像真出问题了。”

韩御医福至心灵,看了眼坐在椅子里吃瓜的徐小郎君,再看看乐呵呵站到自己身边的小齐医官,扭头对着殷元城试试探探地问道:“小侯爷是不是还不知道小郎君……怀有龙胎的事情?”

小郎君……怀有龙胎!!

殷元城猛得抬头瞪着吃瓜吃到快活的小郎君:“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个熏心的浪荡子,定然会对官家做出非分之事,可耻至极!”

吃瓜咸鱼赞同地点点头,非常得意:“对,我就是这么一个熏心的大流氓。”

“不对,你怀了龙胎。”殷元城终于反应了过来:“所以说你是被官家……那你还得意个什么劲。”要得意也是官家得意,当然了官家自然不是这种人。

丧批咸鱼吃瓜的动作丝毫不带停的:“所以小侯爷究竟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殷元城别别扭扭看了一眼小郎君高高耸起的肚子,扭头给韩御医让出位置。

哼,看着徐砚清怀有龙胎的份子上,他就勉强不跟徐砚清斗嘴了。

韩御医日常给小郎君诊了脉,齐辰拿着他的小本子将要点记录下来:“郎君最近是不是起夜比之前勤了许多,睡前发现腿脚有些许的肿胀?”

咸鱼接过木瑜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对,阿辰说这些都是正常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