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道长人在何处,在含凉殿还是凌云观?”咸鱼小郎君如今倒也把自己心里那点儿复杂的想法看了个清清楚楚。

因为满心满眼的倾慕所以他心中记挂着道长,也正是因为心中记挂如今才会为了道长处处忧虑。

挥了挥手让文镜先回道长那边伺候,咸鱼小郎君又懒洋洋地窝进了躺椅里,他需得好好想个法子才行。

不过窝在躺椅里怎么也睡不舒坦,丧批咸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倏地从躺椅里坐了起来,从衣柜深处找到自己「窝藏赃物」的小包袱。

里面放着道长的披风和木簪以及云香楼那位宋娘子赠与他的画本子,因着画本子里面的内容太过狂放,所以当时他才会偷偷将画本子收了起来,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让木瑜乖乖在外面守着,咸鱼小郎君面红耳赤将画本子打开,看了两眼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发烫的脸颊,拿过放在一旁的温水咕嘟咕嘟喝下去,小郎君心头那点儿突如其来的燥郁感方才强行压了下去。

快要被自己蒸熟的咸鱼小郎君将画本子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转而又暗戳戳将画本子收拢好藏进衣柜之中。

帝王住的含凉殿离长信殿并不是太远,但是念着小郎君如今已经八个多月的肚子。

所以文镜特地让宫侍们准备了轿撵,一路将小郎君抬到含凉殿门口。

挥了挥手让一众内侍下去,文镜心惊胆战凑到徐小郎君身边望着那高高耸起的肚子,忍不住担忧道:“小郎君这事儿能行吗?”

丧批咸鱼心里也在暗戳戳地打鼓,但是来都来了让他再回去,那多没面子啊!

于是徐小郎君非常自信地摆摆手:“内侍监放心好了,出什么事儿本郎君顶在前面,定不会让道长打你屁股。”

文镜苦着脸,他觉得眼下已经不是挨不挨打的事儿了,而是有关项上人头的要命之事,不过如小郎君所说,既然已经如此总得试试才好。

于是他鼓起勇气将房门推开,随即可怜巴巴地守在门外,官家身边伺候的自然不可能只有文镜一个。

但是藏在暗地里的人没有出手,就代表着官家早就已经嘱托过那些暗卫无需防备小郎君。

如今已经快要进入深秋,夜里风一吹过来还挺冷,文镜听着里面的动静,在门口转悠了几圈,最后可怜至极地坐在殿外的台阶上,风一吹过来他就抱着自个儿瑟瑟发抖。

含凉殿不愧是道长的寝殿,无论是装饰还是其他看起来就和道长本人一样的内敛含蓄,徐砚清这会儿没什么心思多看,只在灯光的映照之下壮着胆子往前走,很快便看到了传说中的龙榻。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就是因着帝王睡在上面,所以这床榻才能被称之为龙榻,黄色的帷幔被放了下来,遮住里面睡着的帝王。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大肥章,翘腿嘚瑟jpg

第52章

盼着与小郎君耳鬓厮磨

“道长。”徐砚清轻唤了一声, 并没有得到里面的回应,只隐约听到道长比平时粗重一些的呼吸,故而徐砚清又抬脚往前走了两步。

徐砚清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能是因为呼吸习惯的不同,道长平素里的呼吸不仅放得极轻且比常人绵长一些,尚不曾有过这般粗重的情况。

若是因着情毒发作倒也有迹可循, 但是既然呼吸这般粗重定是没有入睡才对, 可他唤了道长,道长为何没有回应他。

下一刻徐砚清果断抬手撩开帷幔,瞬间惊愕地瞪大一双眸子。

床榻上的道长穿着一身寝衣四肢却被绳子束缚住, 他并没有入睡而是睁着眼睛有些木愣愣地望着床顶,那双平日里清冷中带着些许温润的眸子此刻充斥着丝丝缕缕的红血丝, 看起来有些骇人,便如同话本子里走火入魔坠入魔道的仙者。

“道长,道长。”徐砚清忙在床榻边坐下,抬手轻轻磨蹭着道长的脸颊上,试图唤回对方的意识。

殷晏君缓慢地眨了眨双眼, 前段时日他便感受到了体内不同寻常的躁动感, 因此他难以抑制心中对小郎君的浓郁情愫,连着两次在夜里轻薄已然入睡的小郎君。

殷晏君心中明了是情毒快要发作了, 当他心中一片清泠无所记挂的时候倒还好。

但是如今他心心念念皆是小郎君, 这情毒竟像是热水一般沸腾不止、难以压制, 所以他便只能借口忙碌政务进而避开小郎君, 唯恐情毒发作之时他对小郎君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原想过躲到凌云观熬过这次的情毒发作, 但是小郎君身怀六甲如今正是身子重的时候, 经不得伤害亦经不得多思多虑,故而他不能抛下小郎君就只好留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