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群人被苏氏留在了武安侯府用膳,其间众人说说笑笑好不愉快,徐羡之趁着苏氏和静安郡主说话,不动声色地插了句嘴:“今日锦姝公主未曾和静安郡主一起过来?”

徐羡之一张俊郎的脸上神色自若、落落大方,故而殷元霜也没怎么多想,毕竟平素里她和锦姝情意深厚甚至能够算得上是同进同出。

“锦姝今日身子不太舒服,所以就没有过来。”因为什么而不舒服,就是女郎们的私事了。

徐羡之并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大家举杯共饮继续用膳,只有苏氏略有怀疑地扫了一眼她家长子。

知子莫若母,苏氏抬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徐羡之的碗里,看来他们武安侯府被忽悠走了一个傻小子。

说不定哪天就会迎来一个漂亮儿媳妇,就是不知道她家愣头愣脑的儿子什么时候能把人家姑娘光明正大地带进府门。

徐羡之接收到来自母亲迟来的疼爱,着实有些个茫然不解,随即他就听到自家阿娘温温柔柔地说道:“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追媳妇儿。

武安侯见状扫了长子一眼,然后状若无意地清了清嗓子,一双大眼已经投向了身边的媳妇儿。

当着一群小辈的面苏氏在心里很是无奈叹了口气,抬手夹了武安侯平素里爱吃的菜放进男人碗里,算是给了自家夫君一个面子。

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被媳妇儿满足了,武安侯开开心心端起酒杯,全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跟殷元城推杯换盏。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帝后大婚的这一天,今日事多怕顾及不过来所以小崽崽已经提前被太后娘娘接回了皇宫。

燃了炭火的房间温暖极了,天尚且昏昏暗暗故而寝房之中的咸鱼小郎君整个儿缩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而寝房之外一群仆从已经忙碌起来,武安侯府内昨天就已经挂上了红绸和灯笼,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红字,让人看着就心生愉悦。

“你家郎君还没起?”苏氏带着一群女婢过来的时候,木瑜正在扣门偏偏里面没有传来一丝一毫的回应。

听到问话声木瑜摇摇头:“郎君许是昨天睡得迟了,所以这会儿才困得厉害。”

“行了,不用你替他掩饰。”苏氏直接抬手将门推开,抬脚走到床榻边就看到了只露出个毛茸茸脑袋的幼子,苏氏在床头坐下刚要伸出手又有些不忍将他唤醒。

只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幼子那张睡到微微泛红的脸,苏氏眼中氤氲着浓浓的不舍,她在幼子床头坐了许久方才温声开口唤人。

徐砚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上下带着一股熟悉的炽热感,他抬手摸了摸略显发烫的脖子,已然明白这是潮热期要到了。

“快起来穿衣服。”苏氏拿手在睡眼朦胧的幼子脸上轻轻拍了拍。

徐砚清抬头的时候隐约能够从自家阿娘眼里看到一丝水迹,他黏黏糊糊地蹭过去拉住苏氏的衣袖:“阿娘再让我睡一会儿吧!”

苏氏强压下心头的不舍,一巴掌拍在傻儿子的后脑门:“睡什么睡,再睡下去宫里迎亲的队伍都要到了,赶紧麻溜地爬起来。”

好吧,丧批咸鱼艰难脱离被窝的禁锢,等他双脚一落地就被一群女婢拉了过去。

这边刚刚洗漱好那边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就直接往他身上套,于是咸鱼小郎君只能面无表情地充当傀儡木偶,任由这群女婢来回摆弄。

宫里送过来的喜服并不是凤袍而是四爪蛟龙,在大梁这算是王爷的配制了,自然也能担得起怀亲王那声小兄长。

只不过丧批咸鱼一丁点儿也不在意喜服究竟华不华丽,他只觉得这身喜服死沉死沉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最后由苏氏亲自给小郎君束好头发带上发冠,喜服总算是穿戴完成。

“果然不愧是我儿子,这模样生得就是俊美。”苏氏像是逗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丧批咸鱼的脸蛋儿,满眼都是得意之色。

徐砚清眨了眨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笑着说道:“对对对,谁见了儿子不说我长得肖像阿娘,可见阿娘绝对是京都少有的大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