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已经被殷晏君抱进马车里的小郎君趴在道长肩头闭着眼睛,因为饮酒而有些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殷晏君的脖颈处。

殷晏君宠溺地叹息一声,伸出一只手扣住小郎君的腰,防止小郎君坐不稳再摔了下去。

小皇子这会儿已经睡醒了,徐羡之下值之后就窝在自家阿娘的房中不愿意离开,他手中拿了个拨浪鼓将白白胖胖的小皇子逗弄得咧嘴直笑。

毕竟是一母所生的兄弟,即便是一个长得像父亲一个长得像母亲,但亲密的血缘关系使得武安侯府这两兄弟多少有点儿相似之处。

所以也正因此小皇子对徐羡之这个大舅舅颇为亲近,即便是自家阿爹、父皇都不在,他也能在苏氏和徐羡之的哄逗下不哭不闹。

“小皇子可比你弟弟小时候乖多了。”苏氏如今是有了乖孙儿什么都不用愁了,连曾经百般疼宠的幼子都得往后排。

“马上就要过年了,想来今年阿清就得留在皇宫之中。”徐羡之一口戳破他家阿娘倔强的掩饰:“所以说阿娘不舍得就是不舍得,何必拿着阿清小时候的事情做掩饰。”

苏氏瞪了长子一眼:“就显得你聪明了?你若是有真能耐,明年就给我带个儿媳妇回家。”

好吧,战火就这么被徐羡之自作自受地引到了自己身上,不过当苏氏提起娶媳妇之时,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道清秀纤弱的身影。

随即徐羡之摇了摇头,转而又去逗弄他家小外甥去了。

苏氏的贴身女婢从外面快步走进房中凑在苏氏耳边低语几声,随即苏氏心中浮现出一抹想要打人的冲动,扭头冲着徐羡之没好气地说道:“看看你的好弟弟,喝得烂醉如泥被官家带了回来,哪里有一丁点儿做了阿爹的样子。”

徐羡之浑不在意:“阿清除了个性懒散也就吃吃喝喝那么一点儿喜好了,反正如今有官家护着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身为长兄徐羡之已然将保护咸鱼弟弟的任务交托到了官家的手上。

徐砚清的小院之中,木瑜领了官家的命令赶紧让下人弄了一桶热水过来,伺候着醉醺醺的郎君沐浴。

冬日里那么冷,徐砚清却只觉得浑身火热,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潮热期,纯粹就是他喝多了酒。

“看清清下次可敢再贪杯。”殷晏君一只手放在小郎君的腹部缓缓按揉,见着小郎君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徐砚清一双眼睛泛着莹润的水汽,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窝在被子里:“不敢了不敢了,下次再也不会如此不知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