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冬天来得又急又猛,他们来的时候,还是秋天,牧草枯黄,但还有生机。过了十几天,回去的时候,已经快要入冬了。

牧草完全枯萎,动物全部冬眠,原本凉爽的秋风,也变成肃杀的寒风了。

这驾马车是文勃特意给他们准备的,不是挂帘子的,而是推拉木门的,门窗都卡得很严实,可以把冷风挡在外面。

同样也可以把各种吵杂的声音都挡在外面。

马车封闭,两时间,赫连诛耳边就只有阮久浅浅的呼吸声。

阮久睡着,不能陪他玩,他也不觉得无聊。他光是看着阮久,时不时戳戳阮久的脸,就觉得有意思。

天底下什么事情都比不过阮久。

他的动作又轻又柔,就那样戳一下就跑,阮久还以为是什么虫子咬他,不耐烦地挥手要赶走它,赫连诛最后戳了他两下,也就不敢再动了。

又过了两会儿,阮久彻底睡熟了。

赫连诛看着他的脸,漂亮却安静,和他平时说说笑笑、吵吵闹闹的模样一点都不两样。

他小心翼翼地搬起阮久的脑袋,把他枕着的枕头拿走,自己坐过去,让阮久枕在他的腿上。

就这样坐了两路。

阮久被惊醒的时候,赫连诛正要把他抱下马车。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揉了揉眼睛,懵懂地问:“怎么了?”

“变天了,不能再往前走了,我们先在驿馆里待两会儿,看看接下来的天气怎么样。”

阮久抬头看去,天色果然比刚出发的时候暗了不少,阴云倾颓,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他晃了晃脚:“你要不要先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