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找来几个当地大夫,都是这样,马尿羊毛都有,竟然还有拿出一把锈尽了的小刀,要给阮久放血的。

没办法,只能等着格图鲁把溪原的大夫带过来。

就这样过了一夜,乌兰端着水盆走进走出,不知道换了多少趟的热水。

赫连诛也一夜没睡,搂着阮久给他闷汗,再给他换额头上的手帕。

阮久倒是醒过一回,哑着嗓子喊要喝水,赫连诛给他喂了两杯温水,他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雪停了,太阳也出来了。

如果不是阮久生病,他们就应该启程回溪原了。

日头高起的时候,格图鲁才扛着可靠的老大夫回来。

老大夫给阮久诊脉:“是有一点水土不服,鏖兀的冬天这样冷,小公子还在外面奔波,肯定受不了。但也不要紧,不是什么大事,老夫开两贴药,吃两日就好了。”

“那就好。”乌兰起身,“我伺候老先生笔墨,让他们去抓药。”

不意老大夫笑了一下:“这样的穷乡僻壤哪里有药?常用药我让他们在后头带来了,马上就到。”

他没有恶意,不是在嘲讽,只是说了一句实话。

老大夫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那位泰仁使臣原本守在门外,要进去探望,被格图鲁挡在外面,此时见大夫出来了,连忙上前询问。

老大夫看了他一眼,只装作听不懂鏖兀话的样子,抬脚离开了。

泰仁只好去问昨天夜里来的那些赤脚医生,最后拼凑出一封信,上书给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