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诛站在九级台阶之上,只觉得彻骨寒冷,攥紧拳头止不住地颤抖。

阮久以王后的身份宣布散席,让文武百官先行离开,然后轻轻握住赫连诛手。

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手心。

那是他生身母亲,就算不喜欢这个母亲,就算和这个母亲关系不好,百官面前,装一装孝道也没关系。

可是他叔叔,父亲弟弟,怎么能越过所有人?

百官面前,怎么会轮得到他叔叔去抱他母亲?

想不明白。

阮久握着手,小心地把握得太紧拳头松开,然后用自己手扣住手。

太医很快就到了,直接从后殿进去,在后殿待许久。

们在后殿待多久,赫连诛也就在前殿站多久。

就这样呆呆地站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种奇耻大辱。

已经知道太后和摄政王事情,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这样还不够吗?们一定把这件事情告诸天吗?

侍奉侍从们,不发出一点声响地进前殿,把杯盘狼藉都收拾好。

此时的后殿里,太后平躺在小榻上,盖着薄被,仍未苏醒。太医坐在榻前诊脉,摄政王和周公公守在榻边。

摄政王在是心神不宁,坐一会儿,坐不住了,干脆站起身,满屋子『乱』走。

走到后殿与前殿的通道处,前殿里灯火通明,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身后的太医竟扑通一声跪。

冲回去,把太医拽起来:“阿姐怎么?”

太医着惶恐,只能附在他耳边,把太后的“病因”极小声极小声地说给听。

摄政王扭头去看前殿,侍从没关严殿门,被夜风吹开,瞬间就吹灭了靠近殿门的几十支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