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不把赫连诛放在心上,这样的话脱口便出来了。

胡哲瀚眉心一跳。

要出事,绥定这样一吼,哪里像是“大王说自己病了”,分明就像是“太后指派大臣说大王病了,大王不得不称病不朝”。

鏖兀臣子最是不服管教,虽然这几年都是太后听政,但也是被太后说大王年纪还小、应先在溪原念书言辞给糊弄住了。

这倒好,他这一喊,连太后指派的臣子都敢胁迫大王,直接坐实了大王受胁事实。

胡哲瀚赶忙按住绥定,让他闭嘴。

但他隐约觉得,仿佛是在不知不觉间中了谁计策。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刚被绥定镇压住的大臣们,又都激愤起来。

果然,他们都将注意力从“大王躲懒”,转到了他们身上。

“绥定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太后委派你辅政,我看你近来去大德宫去得也不勤,怎么你说大王病了,大王就该病了?”

“怕不是你们借着太后不在的时候,仗着大王年幼,欺上瞒,意图谋反吧?”

胡哲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认下也不是,不认下也不是。认下了,他们三人是谋朝篡位;不认下,被他们句句撇清太后,可就不太干净了。

鏖兀实在是民风淳朴,朝堂之上,两边骂战不休,太后留亲信竟然还落了风。

混『乱』之中,一个年轻的小吏竟拖着一把凳子,趁『乱』跑到了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