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等到都快睡着了,赫连诛才走过来,用他端进来的热水——已经变凉的热水,洗了洗手。

阮久揉了揉眼睛,问道:“你没把被子弄脏吧?要是要洗,我可不帮你……”

赫连诛笑着道,语气里透着一股餍足:“我又不像软啾。”

阮久睁大杏眼:“什么?我上次是因为……”

他顿了顿,懒得跟赫连诛解释,然后看见水面上漂着的手帕,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你怎么能用我的手帕呢?”

阮久要伸手去拿,最后还是把手缩回来了。

赫连诛一脸纯真:“对不起,软啾,只是刚好看见了。”

“我已经没有手帕了,这一条我明明放在枕头底下,藏得好好的,你怎么找到的?”

赫连诛摇头:“我不知道。”

当然是他仔仔细细地找,找到的。当时他有些昏头了,他当然不敢跟阮久说实话,怕阮久生气。

可是阮久已经生气了。

阮久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一条手帕葬送在赫连诛的手里,气得要打人。

“你怎么总是拿我的手帕?你自己没有吗?气死了。”

阮久把他推开,蹭蹭地走到另一边的床榻上,嫌弃地把赫连诛的被子枕头推开,一个人跳上去睡了。

赫连诛把他的手帕洗干净,挂起来,再把水倒了,才重新在阮久身边躺下。

他伸手要抱住阮久,阮久扭了一下,就把他的手推开了。

赫连诛强硬地抱住他:“软啾,再睡一会儿。”

阮久拉过被子,把脑袋蒙起来:“一股味道,难闻死了。”

赫连诛仿佛是笑了一下,然后隔着被子同他说了句话,阮久没有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