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度愣住了。

湿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缓慢的往下下落。

许度不说话了,他现在做不出太多的表情,哪怕做了,别人也看不见,许度安静的回抱他,一下一下顺着男人的脊背,他叹气:“你这是抽了多少,臭死了,李程又该骂你了。”

一个人到了三十岁的年纪,很多话到了他嘴里,他自己都还没说出口,就会觉得矫情,更何况许度是一个理科生,理性加上看得开,会让他很少有心疼的感觉。

一个男人,会在你面前越来越幼稚,但当你到了那个时候,心疼还是大过于嫌弃的话,这个人在你心里,大概比喜欢还要多一些。

周几行松开他,还是那副样子,好像刚才那颗眼泪是许度的错觉:“随他骂。”

许度看着他的脸,他那时候意识已经很模糊了,堪堪记得让那个人别报警,忘了交代也别告诉周几行。

许度叹了口气:“电话我听到了,说实话,我并不想报警,我一没卧床不起,二没血流成河,顶多……就是多了几道疤,当然,如果你因为这个,就嫌弃我的话,那我就真是亏大了。”

“不会。”周几行手掌罩着他的后脑勺,亲吻在他耳尖,“医生说了不会留疤的,就算留了,现在医美很发达的,你想去掉什么都行,完了咱们再做个拉皮,年轻成十八岁的小伙子,套个校服去蹭食堂阿姨的红烧肉。”

许度还能笑得出来,在周几行肩膀上推了把:“要做你去做,做什么拉皮,爸爸一个纯天然的美男子!”

突然下雨了,解释了为什么许度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一丝丝的凉,雨珠落在房顶,打在窗沿上,滑过生长在角落缝隙中的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