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周几行娶个她不如意的人,把钱一管,以后她就不好向周几行要钱了,但也知道周几行不可能娶她所选出来的人,于是想各退一步,每天折腾着周几行去民政所分配对象,起码有个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对她有利的。

周几行每天演来演去就已经够累了的,还要应付他妈,他真的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周几行疲惫的闭上了眼,声音飘渺:“知道了。”

……

有些事情,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许度连续好几天在小区和医院窜来窜去,还故意不接他妈电话,就是为了躲庄老师。

可惜他最终落网了。

那天他刚值班回来,秋天来了,小区绿化带上的银杏树风随便一吹就使劲往下掉叶子,黄澄澄的铺了一地,许度搓了搓两只手,刚想把手往兜里一塞,就看到不远处穿了件祖母绿大衣的庄同志。

许度当即转头就跑,可怜他一正值当年的男人,还跑不过五十出头的庄老师,被庄老师揪着耳朵扯着走了一路:“疼疼疼,妈,我疼……”

庄老师咧嘴就是一个冷笑:“疼?我还当你没长耳朵呢,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吧?跑啊,再跑啊,看我打断你的腿后怎么跑!”

“妈妈妈,慢点啊,你严重怀疑你教的不是语文,其实是体育老师吧,说实话,刘翔是不是的亲传弟子?”许度丢了一路的脸,终于给他妈塞进了他的小破屋。

作为一个普通男性,他的房间保持着该有的不拘小节,直直把庄同志的火又往上升两个等级,许度觉得明天报纸上的标题就是这样的:惊!小区上演亲母弑子!这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妈,我错了。”许度乖乖自己蹲地上,自己揪着自己的耳朵,“我真的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庄老师用一个居高临下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许度:“我不该不接您电话,不该在您说往东走的时候,自己往西走,不该三十了还没给您找个满意的儿媳妇,最重要的是我千不该万不该当年没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