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没错。

法院要遵守不告不理的原则,就算薛深真的犯罪了,也该由检察院提起公诉,起诉到法院,他们才有资格受理、审判。而不可能在其他案件的庭审中,审判薛深的罪行。

这时,薛深却突然开口了。

“我承认。”

陆检察官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似的,紧皱着。

宋惊国瞥一眼薛深,眼底有诧异。

三个法官齐刷刷地看向薛深,投向薛深的眼神里,有意外,有震惊,有不解。

这人,怎么就承认了?

“我确实介入过本案证据调查。”

“确实是我让季然去做的。”

“但是……我没有销毁过任何证据,反而倒是查出来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薛深偏头看向贺凛的辩护律师,似笑非笑:“你确定,我有销毁过证据吗?”

辩护律师被薛深那双漆黑狭长的眼仁一盯,莫名地觉得浑身一凉。

“三位法官。”贺凛自己开口,打断了辩护律师的话,“陆检察官说的对,薛深有罪无罪,不该在今天的庭审中讨论。还是请各位法官和检察官,先看一下能证明我无罪无责的证据吧。”

整个法庭瞬间寂静无声。

只有法官席和检察官席上,响起了纸张翻阅的唰唰声。

贺凛辩护律师拿出来的证据,第一页是贺凛数年前去境外实地采访拍摄新闻时,从血海尸山里爬出来的照片。第二页,是贺凛sads应激创伤心理障碍的诊断书,并且是重症,随时都想要吃安眠药割腕自杀的那种。第三页,纸上粘了个u盘,u盘里有几段视频,视频里的贺凛发病时,打了几支镇定都安静不下来,暴躁得浑身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红,拿自己的脑袋去撞墙。那时候,七八个穿白大褂的医护都摁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