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的好儿子,在幼儿园里和别人打架,把我儿子和老二薛瀚河的女儿都给打了。这小子的臭脾气,和你年轻时候那是一模一样。”薛家老大笑着骂了一句,语气也不怎么自然。

“我这就过去。”

薛瀚海掉头就往幼儿园走。

他回去的时候,幼儿园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尤其是心愿墙旁边儿。一个揉皱了的蓝色纸团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纸团边儿上,小薛深抱着书包,新买的衣服皱了,背带裤歪了,领口扯开了一颗扣子,头发也乱糟糟的,嘴角似乎还有肿块,脸上也擦伤了。

“儿子,怎么回事?”薛瀚海谁也不看,先走过去问薛深。

“老三,你儿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冲上来,就把我们家鹏飞给打了,你看看,眼睛都打肿了,这左眼现在还有一块淤青。”薛家老大抱着个实心球似的圆滚滚的胖娃娃,不满道。

薛鹏飞已经七岁了,比五岁的薛深高了一头,那水桶腰都快要装下两个薛深了。薛鹏飞窝在他爸爸的怀里,薛家老大不说还好,薛家老大这么一说,他哇地就哭出来了,吸着鼻涕说道:“爸爸,他打我,他打我!”

“老三……”薛家老大为难地看了他一眼。

“我问你们了吗?”薛瀚海的眼神冷了。他刚刚扒拉开薛深的后领,薛深的脖子上血淋淋的,被抓破了好几道,还在渗着血。手背上,也有被掐得青紫的淤痕。薛鹏飞比薛深大两岁,比薛深重了至少五十斤,到底是谁欺负谁,薛瀚海又不是傻子。

“老三,现在是你儿子把人给打……”

“我问你们了吗?”薛瀚海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已经很不好了。薛家老大和薛家老二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谁也没敢再多说话。薛瀚海身上那种清冷、矜贵又深不可测的气场,让人不敢开口。

“薛深,你告诉爸爸,发生什么事了?”薛瀚海问。

“我的愿望是做一名科学家,他们两个撕了我的愿望卡,说我不配做科学家,我们就打起来了。”薛深年纪不大,但一点都不怯场,表现大方说话也清楚。

薛瀚海捡起地上的蓝色纸团,抚平上面的褶皱,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薛深的名字,还用水彩笔画了蓝色的宇宙飞船,穿着白色衣服的科研人员。

“你就是不配做科学家!你爸爸是杀人犯,你爸爸害死过人,是要挨枪子的!杀人犯的儿子就是小杀人犯,小杀人犯不能做科学家!”一个女孩尖锐的声音,响起。

女孩约莫五六岁大的模样,被薛家老二薛瀚河抱着,手里握着根棒棒糖。她是薛深二伯的小女儿,叫薛圆圆。身上,依稀还散发着点臭味,不知道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