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儿……上级责令四十八小时内限期破案,可是这案子毫无头绪,为了交差,就开高价找人冒名顶罪的。

看到薛深被千夫所指,谷辉禾忍不住挤进了人群,走到镜头前为薛深据理力争。以谷辉禾为首的一派人,直言说这件事太过蹊跷了,薛深和褚娜杨国汉这两人非亲非故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杀褚娜和杨国汉的孩子。

更何况,杨国汉住的小区是高档小区,都是有监控的。薛深又怎么可能在杀人后,还能把尸块做成腊肠,甚至嚣张至极地挂在杨国汉家的阳台上。

这不是闹吗?

薛深站在人群中,捂着嘴不停地咳嗽着,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了,一副疲倦至极、不堪劳累的模样,不知情的外人看来,真的以为薛深是做贼心虚,觉得薛深是怕了。

薛深身后,季然坐着轮椅从医院里边走出来,递给薛深一个玻璃杯,“薛哥,喝中药的时间到了。”因为季然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医生怕他胡乱走动,把伤口撕裂了,就让护士拿轮椅推着他出来。主仆两人配合默契,一个咳嗽,一个坐轮椅,倒真显得落魄潦倒。

“这是什么东西?”薛深转过身,背对着镜头,扭开杯盖,小声问季然。玻璃杯里深棕色的液体,杯底有黑糊糊的一层小碎渣子,最上层的液面上还翻滚着颗粒状的气泡,真的像中药汤一样。

“是可乐,我刚刚从医院后门溜出去,去超市买的。”季然压低声音,用只有薛深能听到的音量,开口道:“我看颜色不够深,还兑了点黑咖啡,加了点巧克力粉。”

薛深嘴角抽了抽,当着这么多记者媒体的面也敢浑水摸鱼,季然的胆子真够大的,脑子转得也快。薛深一仰头,不再犹豫地把那整整一大杯“中药”一饮而尽。

真别说,还挺好喝的。

“行了,都别吵了,这里是医院,不要阻碍病人就医。薛深先生,我们现在要带你回去调查,请你配合。”警察看向薛深,说了句。

薛深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偏过头去,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他把手从嘴边拿下来的时候,有人隐约看到,薛深的手掌心里,似乎有血。

薛深弯腰钻进警车时,谷辉禾伸手扶了他一把,不经意地碰到了薛深染血的掌心,血渍就沾染到了谷辉禾雪白的袖口上。

谷辉禾朝薛深微不可查地颔了颔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药丢给薛深,意味深长地说道:“止痛的。”

坐在薛深边儿上的警察不傻,立刻开口道:“谷检察官,我们办案公开、公平、公正,绝不会出现刑讯逼供的行为,这一点,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申请检察院提前介入。”像是故意杀人的重大案件,检察院是可以申请,在警方侦查阶段提前介入的。

谷辉禾笑笑:“那再好不过了。你们警方办事,我放心。”

说完,他像是怕薛深紧张,又侧着头故作轻松地和薛深说了一句:“这药是布洛芬,我小时候啊,偷吃了一盒布洛芬,被我妈追着打了一个下午,还根本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