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这个药要十二个小时吃一次,你才吃了不到九个小时。”谷辉禾边儿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助理孙言提醒道。

谷辉禾动作潇洒地摆摆手,“没事,我就要提前三个小时吃,我要奇袭病毒!”

孙言:“……”你咋不把药抹皮肤上,给病毒来个声东击西呢?不过这话他肯定是不敢说的,他在检察院后勤埋头苦干打印了半年文件后,是谷检察官提拔他跟在自己身边的。所以这些年他对谷检察官这个上司很尽心,可以说除了陪上司上床,其他的他能做的都做了。

“谷检察官,”车窗外的记者很敬业,逮着机会就抓紧问问题,“听说你是因为和受害人的律师薛深认识多年了,所以才退出这个案子的审查起诉工作的。我想问您一下,您对于薛律师打这个官司,有什么看法?”

谷辉禾吃完了药,握着矿泉水瓶来了句:“这案子……”

“让别人来打官司,浪费律师。”换别的律师来,不但打不赢官司,还得惹得一身麻烦。别看这案子现在证据确凿,薛深插手之前,杨国汉可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连警察和检察官都拿他没办法。

“薛深打官司,浪费法官。”谷辉禾又补充了句。

“浪费法官是什么意思?”这句记者听不懂了。

谷辉禾笑而不语,他这个发小打官司,人往法庭上一站,气场强得完全压着对方律师打,底牌层出不穷,拿出来的证据比检察院提交给法院的更要全面,更一针见血,让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有不少法官,一听说哪个案子是薛深代理的,谁都不想做审判长。为啥?被薛深盯上的时候压力太大,被薛深反转局面的时候脸太疼。

一个薛深也就罢了。

偏偏,薛深还自带无敌buff——宋惊国。

宋惊国是什么人?全国上上下下搞法治建设的法律人,就挑不出来几个和宋惊国没关系的。要么是他的徒弟,要么是他徒弟的徒弟,要么是他徒弟的徒弟的徒弟。

就杨国汉这个案子,因为可能判死刑,是中院主审。中院的院长、书记还有十几个副院长和院级领导,都是宋惊国的学生。法院一共有三个刑事法庭——刑一庭、刑二庭和刑三庭。

刑一庭的庭长,刑二庭、刑三庭的副庭长,都和宋惊国沾亲带点儿故。整个中级法院找了一大圈,愣是没找出来几个和薛深宋惊国没关系,又愿意参与案件审理的法官来。最后没办法,法院从隔壁市借调来了几个法官,才勉强能开庭。

谷辉禾无奈地摇摇头。

看了一眼腕表,想着里头的庭审差不多开始了,就在外面等着薛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