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瀚海看向他大哥和二哥,皱了皱眉。

薛家二哥有些慌,一巴掌拍在自己女儿的后背上,没用多大力气,“怎么跟你三叔说话呢?”

“不是你说的吗?三叔是杀人犯,三婶就是包庇窝藏,他们一家都是罪犯窝,让我离他们远一点,不要跟薛深玩,否则会被带坏的!爸爸,这是你说的啊!”薛圆圆在家里被宠惯了,挨了一巴掌,气得眼眶里都沁满了眼泪,朝着薛家老二吼道。

“孩、孩子还小,不懂事,不懂事。”薛家老二满脸尴尬地看了薛瀚海一眼,眼神里没有半点愧疚和不好意思,仿佛薛圆圆只是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薛瀚海敛了敛眉眼,低头问怀里的薛深,“你打他们俩了吗?”

“……”

“说实话。”薛瀚海的语气没什么起伏。

薛深指着薛鹏飞,“往他脸上打了一拳头。”薛瀚海看了一眼,薛鹏飞脸上确实有一小块淤青,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是那种医生来晚了就痊愈了的伤口。

薛深又指了指薛圆圆,“我没打她,她推我的时候,自己摔到粪坑里了。”

听到这话,薛瀚海嘴角抽了抽,难怪薛圆圆身上散发着一种臭味,“给你堂哥和堂姐道歉。”

“凭什么?”薛深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爸爸,委屈又迷茫。挨打的是他啊,凭什么让他道歉?

“道歉。”薛瀚海声音沉了。

“……对不起。”薛深一板一眼地说道,说完,抱着书包气鼓鼓地闷声往外走

“你们等我一下。”薛瀚海对他大哥二哥说了句,匆匆追上薛深的脚步,“在这等爸爸五分钟,你一个人,可以吗?”

薛深点点头,心里很难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了,他爸爸不信他,反而要偏帮一个外人。他怕他爸爸伤心,甚至都不敢说出来,薛圆圆骂他爸爸是杀人犯的事。

薛瀚海揉了揉薛深的脑袋,起身,对薛家大哥和薛家二哥说了一句:“你们跟我过来一下。”

“到我办公室说吧。”薛家大哥主动说道。

办公室的门关上,只剩下这三个人的时候,薛瀚海扬手就给了薛家二哥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

薛家二哥被打懵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向来温润儒雅的三弟,“你打我?你敢打我?”

薛家二哥恼羞成怒,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挨过巴掌,扬手就要打回去。

薛瀚海利落地攥住他的手腕,反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脚上的皮鞋鞋尖狠狠踢在薛家二哥的膝盖弯上,薛家二哥膝盖弯一疼,瞬间就半跪在了地上,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当着孩子的面,我给你留脸了。”

“但是二哥,做人可不能给脸不要脸。”

薛瀚海冷冷淡淡地口吻,一下子就刺激到了薛家二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上来就不由分说地给我两巴掌,也难怪把薛深教成那个样子,对自己的哥哥姐姐动手!”

薛瀚海撩撩眼皮看向薛家二哥,“对不起。”

薛家二哥脸色还没好转,薛瀚海幽幽地来了一句:“刚刚打你那两巴掌,依我看,打轻了,这是我的不是。”紧接着,薛瀚海侧着身子,一脚踢在薛家二哥另一边的膝盖弯上。这一次,薛家二哥不是单膝跪地,而是双膝跪地了。

打完了人,薛瀚海也不废话,脸上还隐约带着些笑意,只是眼睛里已经褪去了所有的情绪。冷淡的态度,好像他面前的这两个人不是他的兄长,而是两个与他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一样。

薛家大哥和薛家二哥被他刺得心里一疼,这样的目光,是他们与薛瀚海兄弟情深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的。但是薛家大哥自知理亏,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薛深身上的伤,是薛鹏飞抓出来的。那些辱骂薛深是杀人犯儿子的话,是薛圆圆嘴里说出来的。

薛瀚海没再搭理办公室里沉默不语的两个人,眸底还带着一抹戏谑,拉开办公室的门,却愣在了原地。

小薛深眼底还带着懵懂和茫然的神色,愣愣地站在门外。

薛瀚海只迟疑了一瞬间,就弯腰抱起薛深,小心地避开他身上被打伤的伤口,在薛深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们去医院,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