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薛深对那个心脏病老人不计前嫌的帮助,那些伤患家属看薛深的眼神里,敌意散了些,多了些愧疚,但是仍然没有放下手里的遗像和钢管,神色复杂地看着薛深。

“看我做什么?想让我跟你们讲讲,你们的行为够不够成寻衅滋事罪吗?”寻衅滋事这个罪名,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薛深倒也不算是夸张,“你们想要赔偿金,有一百种方法。”可是偏偏,这些人选择了最愚蠢的一种。

从他们站到研究所门口闹事的那一刻起。

就算是有理,也变没理了。

“那我们能怎么办?你少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能帮我们要出来赔偿金吗?你不能,你不能你在这里瞎嚷嚷什么!”

薛深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还真有办法。”

第340章 徽章

研究所的一个保安认出了薛深,他闺女就是薛深那个张三直播间的粉丝,一直很想到君璟律所打卡参观,再跟薛深合个影。保安走到薛深面前,用手肘戳了戳薛深的腰,好心提醒:

“薛律师,不该管的事别管。”

死亡十一人,重伤数百人,轻伤上千人,各种赔偿加起来至少有八位数,薛深拿什么还?法院强制执行都要不出来的钱,薛深去哪里要?开玩笑吗????

薛深不语。

保安咬了咬牙,又说道:“这案子谁沾谁倒霉,弄不好就进去喝茶了。”

“谢谢你。”薛深由衷感谢,微微颔首示意,转头看向周围的人时,语气坚定不移:“赔偿金,我给你们一分不少地要回来,前提是,你们不要在研究所门口闹事了。”

“就你?”

“你不是姚凤鸣的律师吗?”

“你糊弄谁呢?”

“我们不走,你当我们三岁小孩儿啊?”

有很多人不信。

保安也不信。

保安愁眉苦脸地拉了拉薛深的袖口,“薛律师,咱别喊口号了,形势比人强。我们都报警过十几次了,警察也来了五六次了。警察来了这些人就走,警察走了他们再回来,屡教不改的,你这样说没有用的。”

薛深从容笑笑,即使是在笑着,也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他说了一句:“至少,你们在研究所门口闹了大半个月,也没闹出个什么结果。我想除了我,应该不会有任何一个律师,可以保证一分不少地把赔偿金给你们要回来。这是我的实力和本事,别人……学不来。”

这是实话。

有不少家里条件还不错的伤患家属,咽不下这口气,就想要回来这笔钱,请了不少知名的大律师。

可一听说是姚凤鸣的案子,不少律师都望而却步,溜之大吉了。

再一听说是要赔偿金,连法院强制执行,冻结姚凤鸣的银行卡,都执行不出来赔偿金,又有不少律师直摇头,说这案子他们接不了,给多少律师费都解决不了。

姚凤鸣就是没钱,难不成为了要赔偿金,还让他去卖血卖肾卖肝吗?

放眼整个律师圈,敢夸下海口出此狂言的,也只有薛深一个人,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周围的人眼底纷纷泛起犹豫之色。

“不信就算了,你们自便。”薛深摇摇头,戴了腕表的手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我们进去吧。”这一句是对研究所保安说的。

薛深转身就走。

他也不演讲,也不痛哭流涕,更不抱着当事人的大腿求当事人相信他。

可反倒是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态度,更让人觉得他像个世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