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权交上去时,都直喊着有战事再还给他的不讲究之粗人,盛佑帝没打死他,都是看在他刚立功的份上。

那必然是当年的文殊才女有如此明智的想法,也就是褚藩良如今的夫人,蒋红蓉,才能叫其有如此行径。

提起蒋红蓉,到现在也不禁有人扼腕,皆道褚藩良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够被当年蒋家的文殊才女看上并且下嫁。

只因那时候的褚藩良还只是个副将,就那狗脾气,也就只有脸能凑活。

不过,依现在来看,恰也证实了蒋红蓉的好眼光。

驻扎塞北多年,一朝大胜回朝,被封为镇北大将军,已是封无可封的称号,又为家中老母和蒋红蓉挣来一品诰命,再得圣心,一家子尊贵荣华。

更让人羡慕的是,褚家多子多福。

当年褚藩良的父亲兄长皆战死,家里只剩下褚老夫人和他撑着,连个旁支都没有,可自从娶了蒋红蓉回来,褚家可算是有福气啦。

四子一女。

在生下褚空宁,褚空泽两个英俊儿子后,蒋红蓉又生下一女,名为褚寻真,深受褚家人喜爱。

带着褚寻真跟随褚藩良去塞北三年后,又得一对儿双胞胎儿子,可谓是羡煞旁人,叫京城里众多有苦难言的夫人们眼红。

更不用说,褚藩良府上还没有侍妾,就是通房也皆无,婆媳和睦,其乐融融。

原以为蒋红蓉是低嫁,当时闲言碎语不少,如今看来,却是她们该脸疼嫉妒。

蒋红蓉当真是好命。

不过,提起这镇北大将军府上备受宠爱的唯一娇女,京城中的贵女夫人们可就脸色古怪了。

*

镇北将军府。

褚寻真用小铲扒了扒泥土里混杂的肥料,略微皱眉,这株六月雪的生长状况还不是很好,整株瞧起来蔫嗒嗒的,没有精神。

“难道五氧化二磷还是少了?”褚寻真嘴里低念,“比例不对……氮肥还没有发酵好,钾肥…………”

妙竹刚从房里出来,就见她家小姐穿着绢纱绣梅长裙又蹲在土里,急忙过去道,“小姐,今儿个可是要穿这件衣服去见老夫人的,您弄脏的话,老夫人和夫人又该扣您银两。”

褚寻真动作一顿,扔下铲子站起身,拍拍衣服,可不能弄脏衣服,不然她做试验的资金又得被断掉。

若不是去见祖母和娘,她只想穿着那件灰麻衣服,干什么都方便不说,还耐脏不容易被扯破。

妙竹跟着整理时,去厨房取碗糕的妙舟也回来了。

托盘上尽是虎口大的精致小碗,随着妙舟走来,一股独属于米制的清香也飘散在空中。

碗糕上点缀着几颗蒸的香甜软糯的红枣,里面又包裹着绵密的豆沙馅,吃起来松软营养又易于消化,褚老夫人独爱这个。

“小姐,蒸好了。”妙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