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们这样的人家,求与不求,都是上上签吧,又何必去丹晔寺多此一举。”褚空泽道。

蒋红蓉气笑,一记巴掌赏给褚空泽的后背,“那怎能一样,等你成婚前,娘也要去给你求的。”

褚空泽龇牙咧嘴,“那万一要是下下签呢。”

“……”

蒋红蓉挽起勾勒出紫绡翠纹的云缎袖口,顺手抄出被做的压实有分量的金丝条纹红布老虎,砸在褚空泽身上,怒道,“臭小子会不会说话!”忒气人。

褚兆年同瑞年靠在一处,含着胖手指,看娘亲将他的布老虎哐哐砸在二哥的身上。

褚寻真摇摇头,将青釉云纹的茶釜从炉上挑下,倒进同样素纹精致的杯盏内。

褚空泽在线讨打,最后靠撒缠卖痴,怕他娘打疼了手才蒙混过关,赔笑的将褚夫人扶进座椅里。

“娘,喝茶。”褚寻真顺势将稍许放凉的茶水交予蒋红蓉手上。

“还是娘的珍珠儿乖巧懂事。”蒋红蓉润润嗓子后道,嗔了褚空泽一眼,又看向褚空宁,“你也不叫人省心。”

完全受了无妄灾的褚空宁摸摸鼻子,又是一箩筐的好话哄得蒋红蓉开心。

晚点,褚藩良从煅烧坊回来,一脸喜色的大步走进屋内,“珍珠儿,快来,爹将那什么生石灰给烧出来了。”

但凡可以与冯和作对,叫那老东西脸色大变的机会,褚藩良都不会放过,煅烧石灰岩的事情便分外积极。

只要想到冯和若是知晓他暗中调换的田地里有大用处的石头,偷鸡不成蚀把米,后悔不已的神情,褚藩良简直做梦都会被笑醒。

生石灰被褚藩良迫不及待的拉回府上,褚寻真试验一番,待几天后,瞧着成功的试验品,褚藩良哈哈大笑,“珍珠儿,这次爹为你向陛下讨赏去。”

蒋红蓉皱眉,“这次难道要说出是寻姐儿的主意?”

褚藩良摆手,“现今珍珠儿已经长大,咱们从前的那般顾虑也合该削减一二,且有我护着呢。”

不说瞒着的在塞北的一些事宜,那时候褚寻真年岁不大,家里人有诸多顾虑。

一是怕早些显重于眼前,招来四方的注意与打探,牵涉褚寻真的安危,二是怕若早些请赏,年岁尚轻,恐生骄傲自负,慧极必伤。

好在他们这个女儿聪慧绝伦,也格外懂事,叫人打心眼里熨帖。

此事,当然也要问一下褚寻真的意见,两人便瞧向女儿。

褚寻真正经想了想,“别张扬,低调些,要银两。”

褚藩良当即笑道,“好,珍珠儿就在家里等着,爹定将金银搬回来。”

翌日,递了帖子进宫面圣,褚藩良进去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盛佑帝又急忙召见了户部侍郎冯和,工部侍郎林有广,还有礼部的左侍郎严沛。

据那日守宫门的侍卫透露,冯和冯大人再次从宫里出来时,那脸色,啧啧,跟吃了屎一样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