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池先秋加重语气,再说了一遍:“以后不要再打架了。”

他把这话说了两遍,声音平静又淡漠,是李眠云与顾淮山都没有听过的。两个徒弟都觉得有些不对

他像是在嘱咐身后事。

两人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在他们有动作之前,池先秋一拂袖,把两个徒弟狠狠地推出去。一手高举,念了一句剑诀,召来灵剑。

他转过身,在高山前站定。先以灵剑劈砍,剑鸣引动山鸣,连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池先秋推开两个徒弟的那一下使了十成的劲力,击得两人的心头嗡嗡地颤。

两人向后退了近百步,才勉强停下。

二人定睛朝前看去,池先秋反手收剑,却不是收剑入鞘,他双手握剑,将灵剑狠狠地往下一送,带起狂风,将他的长斗篷吹散。

剑尖所立的地面,裂出一条缝隙,并且迅速向外延伸。

此时池先秋已然弃了长剑,捻决乘云直往高大的山体飞去。那件墨色斗篷在半空中就坠落下来了,如同鸟类褪去的旧羽,而池先秋一身素衣,要独闯那座永远都看不清的、如天道化身的高山。

此山名为秋归,绵延千里,极为高耸。此时池先秋飞赴前往,与高山相比,无比渺小,只像是一只白鹤披着夜色归林。

白鹤归林,又惊起无数白鹤。

这一切他做得太快,顺利得像是已经排练过几百次,没人能拦得住。

“师尊!”

椎心泣血,天震地骇。

一道上乘剑修的金色剑气率先接住被震落的白色身影。顾淮山落了地,急急地往李眠云那里走了两步。

那座山别有玄机,池先秋身上全是伤,整个人早没了生气,更没有多余的灵气来止血,殷红的鲜血很快就将白衣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