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不是你做的?”

池先秋:???

“师尊你干嘛这么想我?”

看来是误会他了,池风闲别过脸,轻咳两声:“你先前写信来,说起魔后的所作所为,似乎很是愤怒。后来又要收魔尊的私生子为徒,为师以为……”

池先秋皱起小脸:“所以师尊以为,我冲冠一怒为徒弟,只身入敌营,引来天火,为徒弟报仇?”

全中。看池风闲的表情,原来他就是这样想的。

“师尊,你对我……未免太有信心了一些。我是师尊一手带大的,我的……修为,师尊难道不清楚么?”

还有我的为人。

池先秋是有些恼了,哪有这样无缘无故怀疑人的?旁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池风闲怀疑他,池风闲怎么能这样想他呢?

他抿了抿唇角,目光落在面前的桌案上,自以为了然,闷闷道:“所以师尊用洄溯术,是要看看做这事的人究竟是不是我?倘若是我,师尊打算怎么办?要把我交给魔尊处置么?还是要怎么罚我?”

不等池风闲开口,他又看向池风闲身后的墙。池风闲霜堆雪砌的一个人,住的地方除却必要的器物,简单得就像雪洞。

唯独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个柳藤编的小竹篮,篮子里装着些用秘法保存的干花。

这是池先秋难得去太和宗做客的时候,带回来送给他的。每一枝花都是他亲自挑选保存的,据说有凝神安眠的功效,所以一定要池风闲挂在房里 尽管池风闲已经有好多年夜里不睡了。

池风闲见他所看之处,神色一动,紧跟着池先秋站起身,朝着那些干花走去,一踮脚,就把竹篮摘下来了。

真生气了。池风闲连忙唤了一声:“先秋?”

他背对着人,手指捻着花瓣,下决心这次不能助长师尊不信任他的歪风邪气,于是只是冷漠地用鼻音哼哼:“嗯?”

“师尊疑你,是师尊不好,你别生气。”池风闲没哄过人,此时斟酌着话哄他,语速缓慢,一字一顿说得极为清晰,“为师用洄溯术,确是怀疑你,但也是怕你行事匆忙,留了破绽不自知。”